主如今已经平安出了北都城,有刘大统领英勇善战,随身护持,一路必定平安,想来再过一月半月的,便能顺利返回大周了!”
“你离开时,郡主身边还剩多少人护卫?”
沈朗略向了想,“大统领率的好手十之*,此前郡主卫也未折损。也剩百来人!”
“朕知道了!”姬泽沉声道,“你先下去吧!”
天地间铺陈着晶莹冰雪之色,一轮红日缓缓升挂于天际,照耀分外亮眼。姬泽心底慢慢混沌着一股复杂情绪来。似乎底色苦涩,却奇迹的泛着甘甜欣慰。
阿顾那个傻丫头,纵然二人之间恩怨纠缠难言,到了这个境界,到底来旧惦记着自己的安危,自己尚未完脱险,便遣了身边人赶回为自己送山东谋逆的口信,只为害怕自己对山东之人与孙贼的念头一无所知,到时候身陷险境,无法回天。一时间心中滋味万千,在御营雪后初霁的清晨,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圣人,”梁七变入内禀报,“李征仪大将军接到密令,率大军星夜赶路,如今已至弘农郡。”
姬泽听闻禀报,自儿女情思之中抽回神来,神色已经变的冷静审慎,“知道了,命朔方军隐秘行踪,莫让旁人侦得踪迹!”
“是!”
贞平五年三月四日,睢阳告急,姬泽下令封玄清领军往东救援睢阳城;命卢国公程伯献挥军守临汝;
六日,伪燕平卢郡王童子明攻打河内。
燕军行营中,燕帝孙炅瞧着羊皮地图卷上代表姬泽驻跸的一处红圈,眸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伸手执起盘上三处代表周军军力的红旗,掷出沙盘,一只朱红的红旗——周帝所在陕郡御驾行营便露出在燕军军锋之下,只要燕军率一只大军直扑过去,即可直捣黄龙。
大燕东阳郡王傅弈点齐了三万精锐大军,披着甲胄入内,红色的战袍一掀,在地上跪拜,“末将傅弈拜见陛下,帐外三军已经点数完毕,请陛下下令!”
“好!”孙炅豪情应道,
“阳之,大燕兴衰在此一役,”孙炅走到傅弈面前,亲手搀扶起傅弈,郑重道,“若能毕此功,则天亡大周,兴大燕,大燕百年江山可期矣!朕与你乃郎舅至亲,你素来勇猛善战,生平领战事无数起,少有败绩。今日这等大战,朕不能亲至,便只能托付于你的手上,盼你力施为,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片丹心!”
傅弈闻言热血沸腾,拱手沉声应道,“陛下放心,臣定竭尽力,不负陛下所托。”
复朝着孙炅拜了三拜,起身盔甲红袍一展,翻身上马,喝道,“传我军令,抛弃负重,力奔袭陕郡。活捉周帝姬泽!”
大军轰然应是。一骑铁军风驰电掣一般剑向陕郡直指而去。因傅弈约束军纪一路急速行军并无他顾,且所取道路乃是与山东之人商议特取安排的道路,一路悄无声息,直到陕郡三百里外,方被大周斥候发现踪迹。
“圣人,”大周斥候匆匆入内,面色惶急禀报,“前方传来消息,一支燕军奇袭而来,如今离陕郡已经不足三百里。”
姬泽色变起身,“燕贼安敢如此?”
神策大将军李伏忠一身盔甲大踏步入内,面色难看至极,“燕军一路疾行直指御驾。前几道关卡也不知怎的,竟没有燃起烽火。直到绕过东都发现叛军踪迹,如今叛军里离此地已近三百里,小半日马程可到。”当此之时,临近的大周驻军或被调走或被燕军缠战,一时皆无法赶至陕郡救驾,
“圣人,如今叛军兵锋即将赶至,还请您速速起驾,返回潼关。”
姬泽知事轻重,扬声吩咐,“命人传命潼关守将哥舒夜带军出关救驾。传朕之命,三军即刻出发赶往潼关。”
神策军匆匆出行,护送着天子御驾急速撤退,一路向着潼关方向疾行。随圣驾驻扎御营的一众大周朝臣猝不及防遇逢燕军奔袭,人心惶惶,亦随着圣驾急急向着潼关方向奔撤。
半个时辰后,傅弈燕军赶至长岭坡——大周御驾此前驻扎之处。探马从帐中出来,向着傅弈禀报,“将军,御帐之中东西凌乱,人是匆忙之间抛开东西走的。摸着御帐中的火堆温度,姬泽离开这儿时间不久,定不超过一个时辰。”
傅弈闻声心头一阵火热。
燕朝与山东合谋设下奇袭周帝之计,瞧着如今劲头,说不得真的能追击至周帝姬泽,若当真能生擒姬泽,则双方攻守之势逆转,可定下大燕百年基业。转身盔袍一扬,高声吩咐,“命令体战士,即刻上马,速追击!”
燕军上下亦士气振奋,同声应“是。”
一行策马飞速前行,因着心头生擒周帝姬泽渴念,倒将一腔疲累饥渴情绪摒弃了,犹如不知疲累,只心向着潼关方向极速追逐而去。
一轮圆日挂在西边天空,照耀在山壁之上,光辉耀眼。一条峡谷陈列山中,将山势分为两半,又深又长。大周军队赶了大半日路,行至此处,因战马疲累难行,难以为继,只得吩咐就地歇息片刻,稍稍饮马,略作盘桓。
行营东侧,用黄色帷幕遮起的一座简易御帐中,天子和朝中一众大臣俱在其中歇息。
侍卫奉上食水,罗元崇等人虽没甚胃口,但想着一会儿行军急速,若不吃用好了,怕是跟不上皇帝行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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