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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身体还没好,”若莺扶着林玥儿到梳妆台坐下,“一定要去吗?”

“去,”林玥儿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拢拢如墨的长发,“帮我好好理理,一定要显得我精气神很足,要健康得像楚小侯爷。”

“宁、宁相,”许生推门而入,“药我熬好了。”

“好,给我,”林玥儿笑眯眯地看着镜中的许生,“鹊舞的医书典籍还有札记都在药房的红木箱子里,你闲时就去读读,别叫鹊舞失望了,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礼,但鹊舞向来不看重那些,你也别拘于俗礼。”

“多谢宁相,许生知道了。”

若莺在马车里陪同林玥儿,心里一直在打鼓,时不时担忧地看一看旁边的林玥儿,欲言又止,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小姐决定好的事,从没人能让她改变主意。

“放心,”林玥儿微微一笑,把若莺的手握住,“你就安心在外等着,等我把他们带出来后一起回家。”

许生送来的药可以让林玥儿的身体在两个时辰内仿若一个健康的正常人,但是这个药的药效却不能暂时恢复林玥儿的武功,只能假装内里充足的样子,徒有其表,内里空虚。

“宁相,您来了。”魏总管在宫门口好整以暇地站着,对林玥儿的到来没有一点意外。

“魏总管,别来无恙啊!”林玥儿一个人下了车,在魏总管面前抖开折扇。

魏总管看着眼前的宁相,丰神俊朗,明眸皓齿,好一个翩翩君子,哪里有半点伤病的模样。

“老奴一切安好,劳烦宁相挂心了。”魏总管朝马车瞧瞧,“宁相身边的小鹂歌没跟着一起来?”

“她啊,还在床上躺着呢!更何况就她那性子,就不适合进宫,近来陛下都未上早朝,可是龙体有恙?”林玥儿拍拍魏总管的肩,率先踏进宫门,大步流星地在前走,魏总管愣了愣神,忙踩着碎步跟上,“陛下偶感风寒,养几日便好,或许明日就又可上早朝了。”

这宁樾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九转金丹?竟还能跟他唠起嗑来。

“陛下,宁相到了——”

“陛下,”魏总管还没通报完,林玥儿就自己走了进去,“听闻陛下偶感风寒,下官着实是担忧,所以未经传召就擅自进宫,还望陛下恕下官忧君之罪。”

魏总管在一旁目瞪口呆,到他这个位置已经见过太多人了,就宁樾这种狠角色,他第二次见,前一个还是三天前的四殿下。

长孙启也没料到林玥儿来这一出,也是一顿,旋即反应过来,笑得慈眉善目,“无妨,宁爱卿也是忧心朕,忧心启国,何罪之有,来,来,帮朕瞧瞧这个字怎么样?”

林玥儿走上前,低头打量那副字,她第一眼就看见了落款,林致远。

“这字——不如下官。”

“哈哈哈!”长孙启看着认真自夸的林玥儿大笑起来,这个笑确实有浓浓的笑意在内,他对林玥儿是越来越欣赏了,摆摆手让魏总管下去,“朕也觉得宁爱卿的字更好,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长孙启抬眼看着桌对面的林玥儿,“可惜朕还没有一幅宁爱卿的字。”

“这好办,下官现在就可以写,”林玥儿拿起旁边一早准备好的空白宣纸,“写什么?”

长孙启指指林致远的字,“就写这上面的字吧!”

仰看星月观云间,檐燕晨鸣声可怜。

“好,”林玥儿提起笔,临下笔时却一顿,“这听起来却好像还少了一句。”

“少了吗?”

“仅此一句,不上不下,总觉少了些东西。”

“想听后半句吗?”长孙启拿出一个瓷瓶,把里面的液体均匀铺在那句话后面。

梁顾不存燕关破,万里骨枯盛启霸。

林玥儿心沉幽暗,垂下眼帘,嘴角却还保持上扬之姿,“这一句有意思。”

“是吗?后半句于朕而言已是前尘过往,而前一句,如今看来也已无意。”

“既已无意,又何必再留。”林玥儿把手上的笔搁下,后退几步,与长孙启拉开距离。

“宁爱卿,看起来,你好像对于这两句也没有兴趣,”长孙启把这副字提起放在烛火上,烈火很快就吞噬了那两句诗,“烧了,当年大梁的皇宫和丞相府就是这样化为灰烬的。”

“前世已了,成王败寇,一个又一个的阴谋,我已经不想管了,一切都随风消散才是最好的结局。”林玥儿一把收起折扇,冷冷地看着长孙启。

“既如此你还来带走那两个旧事老人做什么?”长孙启在林玥儿收折扇的一霎那抬手挡在面前,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根银针。

林玥儿嘴角一扯,低头慢慢打开折扇,雪后的红梅在扇面上还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折扇的玉坠通体晶莹,是朵春风里绽放的粉桃,“你早猜到了?”

“今日的情景与吾儿来那日竟无差别,所以你们都只有出此下策吗?别白费力气了,世间之毒没有毒过半夕的。”长孙启捏起那根银针随手丢进刚才烧的灰烬里。

“听起来四殿下似乎与下官用了相同的法子,而且他也失败了?”林玥儿问道。

“不,他成功的偷袭了朕,但这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他跟你们桃花谷的人呆久了,也变得天真起来,”长孙启失望的摇摇头,“该知道的事,顾芜颜应该都告诉你了,你与你父亲一样傻得可怜,都是愚蠢的棋子。”

“父亲是愚蠢的棋子,因为他妄想与虎谋皮,野心勃勃却不够阴狠,我是愚蠢的棋子,因为我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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