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一个挂着“特殊地质交流研究院”门牌的院子。
这里地处繁荣地带之外,平时人流并不多,院子也显得十分安静,里面少有人走动。即使偶尔有人出入,也是匆匆忙忙,神色各异,像要赶着去哪里一样。如果不是大门传达室那还坐着一个守门大爷,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废弃的机构院子。
院子的一栋楼房中,一间防范措施严密的屋子内。
这里面立着一排排的木质书架,上面摆满了档案,整个室内不但空气干燥,而且光线昏暗,即使大白天也得开着灯。
灯下的办公桌上,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片的老人正在奋笔疾书。过了很久,他放下笔来舒了口气,慢慢合上手中的档案,只见黄色的牛皮纸档案封面上,醒目的红字写着《换皮邪术》的题名,下面还用略小的文字写着档案编号:19920204,解封期限:永不解封……
……
1990年,中国,S市。
蔡凡,男,出生于1956年,目前是S市的一名自由电工。
蔡凡是师父养大的,当年师父去小镇上办事,半夜里路过车站的时候捡到了他。因为师父是一个人过日子,而且他也没找到蔡凡的父母,便收养了他,还为他取了“蔡凡”这个名字。
师父名叫蔡来顺,是当地的一名阴阳先生,就是那年头专门帮人处理见鬼撞邪之类事情的人。其实蔡凡本人一直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不感冒,新中国成立之后提倡扫盲,他小时候想响应号召去念书,但师父那老头不同意,还让蔡凡跟他学当阴阳先生。老头给蔡凡批过命,说他命犯煞星,加上天生阴阳眼,就算是身边的蟋蟀都会被他克死,这辈子注定是孤身一人,不用担心这行里“阴阳三代灭,道师三代绝”的说法,所以最合适做阴阳先生。
蔡凡当时想想都觉得不对,为什么一起生活的老头子就没事,老头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来骗自己?
老头当时也看出了蔡凡的想法,就说他自己也是孤家寡人,命硬得很,两人谁克谁还不一定呢,把蔡凡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小时候练功、走罡步(道士作法驱邪时踏的一种步法,传说为古时大禹所创,也叫禹步)、画符、习咒都是被逼着的,也因为这样,蔡凡学这些的时候并不用心,用他自己的话说,如果老头有十分本事,他自己能学得了三分都算顶了天了。
蔡凡也问过老头子他们是什么派别的,但是他没讲,蔡凡便认为他们是无门无派的闲散人等,老头觉得丢脸所以不讲出来。直到很久以后,蔡凡才意识到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虽然蔡凡是师父养大的,但是两人感情并不好,不让蔡凡去读书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蔡凡这个名字读起来跟“菜饭”差不多,村子里的小孩都管他叫“饭菜”,为此蔡凡不止一次跟老头闹要改名字。然而在老头的“烟杆子政权下”,一切的反抗都必然会被他手中的烟杆子镇压。
到了蔡凡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年纪,师父这老头开始变得神神秘秘的,时不时就要失踪一段日子,短则一两月,长则半年,去哪了、干什么了蔡凡一概不知。按说蔡凡是他徒弟,有什么事也应该带着他去,加上此事严重影响到了蔡凡的生活质量,他就这事向老头提出过“强烈的谴责”和“严正的抗议”,但没有得到任何重视,因为惧怕老头手中的“烟杆子政权”,久而久之,蔡凡对此也就习以为常了。
1980年,师父那老头忽然说要去新疆一趟,走之前交待了蔡凡一些事情,蔡凡当时也没当回事,反正老头时不时就要“失踪”一回,不过他没想到老头这次竟然真的失踪了。
一开始蔡凡也曾找过他,但连根毛都没找着。正好那一年罗布泊发生了几件大事(有兴趣的自己去查一下),而且牵扯出了大西北遗迹的传说,当时去了不少人都没能回来。这些事情在地方上传得沸沸扬扬,蔡凡就想,这老头说去新疆,不会是去了罗布泊吧,以他的过往和能耐掺和在里头并不奇怪,也因此断了要继续找师父的念头,那种地方蔡凡是不敢去。
蔡凡干脆把家当部卖掉,带上了所有的积蓄来到了S市,这也是老头子去新疆之前交待的事情之一,只不过当时蔡凡没当一回事而已。而且师父当时还说过,等他回来时会去找他,蔡凡没想到老头这是在给他安排后路。
S市在师父离开时的前几年发生了一场重大地震灾难,死伤惨重,谁说起这个都要掉眼泪。民间有流传着一些说法,有的说是地龙翻身,有的说是阴兵借道,各种各样都有。老头子告诉蔡凡,不管是什么原因,S市在往后一段时间里肯定不怎么太平,叫蔡凡在他走了以后过去看着点,蔡凡心想这老头肯定知道点什么,不过以他那性子问了也得不到一个屁声,干脆别问。
虽说孤身一人在哪儿都能过,但蔡凡没有其他糊口的手艺啊,自己的那些本事自然不能张扬出去,他可不想被当成宣扬封建迷信的给抓进去,因此刚来S市的那段日子差点没把他给饿死。
还好蔡凡自己平时有事没事爱琢磨电器、电线之类的东西,就在S市当起一名自由电工,这以后的日子才慢慢稳定了下来,收入只算勉强过得去,不过蔡凡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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