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教诲徒儿铭记于心。”
从侍者手上接过四方的漆盒交给云汐,渊雅晴嗓音低沉稳重:
“这是能使白发变回青丝的人形首乌,希望能够帮到九王爷。师父,是你助我找回了自信,大羿是瀛国的友邦,从此两国修好,永无战争。”
云汐郑重点头:“好。”
登上楼船,云汐放眼甲板,诧然:
“怎么,显哥哥不随我一起回威海吗?”
小五笑着解释:
“尊上说,九王爷与您否极泰来,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他要留在瀛国继续做一个影子。不过,他还说,将在富岳山下等待国师大人。”
惊怔过后云汐感动的低下头去,双眸洇红,切切道:
“我和夫君…欠了他太多。”
——
接到报告,华南赫冲出了营帐,一路飞驰至昆岛港口。
云汐早已登岸,正被瑶光夫人与众多海盗、埌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问长问短的迈不开脚步。
“云汐?云汐!”
华南赫冲动的拨开一重重人墙,终于看到包围圈里亭亭玉立的小女人。
时间若是在这刻停止,万般嘈杂远去,天地间独剩他与她四目相对。
一晃又是一年多的分离,此刻的她还是记忆中妩媚精致的俏人儿,只是身段比那年他离开时轻减了太多。
云汐慢慢向男子靠近,眼中清泪弥漫。
她玉白的葇荑举起,颤抖着抚过他的朗眉、凤目、鼻梁唇口,又在他下颚硌手的胡茬上反复徘徊。
“怎么,不认识啦?”
瑶光夫人一旁看着,喜笑着打趣:
“夫妻可算团聚了,还不现场抱一个!”
“抱一个!抱一个!抱一个!”
众人有节奏的击掌起哄。
华南赫一把拽云汐入怀,紧紧的与她相拥,且哭且笑。
接着,在欢闹的掌声与口哨声中,横抱起她直奔营帐。
瑶光夫人目送着,拼命揉着湿热的眼眶,自语:
“妈的,老娘好久没流泪了,今日真他娘的痛快!”
埌环笑嘻嘻的挨近,谄谄道:
“姨啊,我看还是叫守营的士兵退出三百丈吧,让他夫妻两个好好温存温存。”
瑶光夫人一巴掌落在青年头上,笑骂:
“小兔崽子,就你懂得多!”
——
仁宪六年秋,华南赫领埌军一万自密道入京,一夜之间如凶猛的醒狮冲出囚笼,直捣皇城。
勒霜的东厂、锦衣卫与之里应外合,大开九门。
京中受迫许久、众多不满仁宪皇帝统治的百姓纷纷加入了义军。
华南信是被梁缜从新宠的绣床上硬拽起来的,危机时刻,宫里中会有个把坚持愚忠的保皇党。
在最后不及二十的禁军保护下,华南信携华南赫之子逃往紫气东来阁。
接到义军入城的消息,后宫乱作了一团。
一些嫔妃为保名节自戕,莺燕如云的后宫顿时哭声震天,血雾笼罩之景犹如人间地狱。
时沅卿仓皇的跑进芙蓉殿,大喊:
“妹妹,快随本宫出去躲躲,叛军就要杀至后宫了!”
湘嫔蕊姬神色安稳的坐在八仙桌前品茶,抬眼直视皇后煞白的脸,笑弧冷漠:
“躲?往哪躲?”
时沅卿急得跺脚,上前拉她:
“当然去找皇上了,他以世子华南颖宇为质,就算华南赫逼宫最后也是皇上的手下败将!”
蕊姬不动声色的凝望说得起劲的女人,突然仰面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有意思…到现在你还把希望寄托在那荒淫无道的男人身上!”
“妹妹…你怎么了?!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时沅卿瞳眸一缩,愣愣看着这昔日与她同床侍寝、如手足之亲的女人。
刻入眼眸的那张含笑的美人脸,瞬间变得冰冷、陌生。
她见蕊姬落了茶杯,起身步步挨近过来,句句话语好似锐利的刀刃凌迟着她的心,疼痛刺骨:
“你以为你的皇上真的聪明?以为把小世子禁在端本殿里就可胁迫九王爷夫妻就范?
当年你与九王妃同日同时生产,你的儿子是被我从稳婆手中接过去的……”
时沅卿步步后退,直到腰椎抵上置物柜的一角,才被迫停身。
蕊姬幽寂的脸色好像寒潮过境后冰封的湖水,锁定皇后的目光含着丝丝凛凛的桀骜不驯,于静默的对视中散射出怨毒的冷光:
“你可能从没有怀疑过吧?其实一开始被抱去端本殿的孩子才是你的儿子,那个被你养在身边的……才是真正的世子华南颖宇。”
泪水在眼底盘旋,时沅卿睁大了凄惘痛绝的眸死死盯着蕊姬,浑身剧烈的抽搐起来:
“你说什么……被、被皇上带去紫气东来阁的孩子是、是……你…你……”
僵冷的食指哆哆嗦嗦指向对方,绝望的女人唇瓣颤颤巍巍,一句话倏的憋在了嗓眼,提不起来,咽不下去。
眼白上翻,时沅卿险些背过气去。
突然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狠狠撞开了蕊姬,发疯般凄厉嚎叫着奔出了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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