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只诞下了两个公主。而从前年入冬起,进宫不久的许元娇那面就传出有孕的消息。
冷青堂明白许妃有孕为何会令万贵妃如此坐立不安。
想来五年前皇上的嫡出太子自染疟暴亡后,其生母正宫皇后便一蹶不振,如今终日礼佛,无心打理后宫,万事都交由皇贵妃代劳。
万氏大权在握,唯一不足便是无有皇子傍身,偏偏皇妃许氏接连有孕。都说母凭子贵,一旦她产下麟儿,不直接威胁到万贵妃的凤权?
冷青堂不可能忘记,前年许元娇那胎怀到四月突因一场意外小产,哭诉遭受奸人算计才会痛失了龙子,引得龙颜大怒,命东厂的人严查过好一阵。
他心中有数,横竖也是万贵妃买通了内侍对许元娇下了黑手,于是随便抓了几个宫娥抵罪,那是也就替她遮过去了。
可是,谁都没想到,那许氏的肚子还真是块宝地,前后一年多光景,竟然又有喜了!
难怪万贵妃会坐立难安——
呵呵,后宫的女人啊……真是没一刻消停的功夫!
冷青堂内心暗暗感慨,并没把反感的情绪带到脸上面上分毫,慢悠悠问:
“这次……您打算如何?”
“本宫还要请教冷督主,可有什么方儿……能够一劳永逸!”
万玉瑶凑过来,桃粉的脸蛋就块贴上冷青堂一侧脸颊,两只玲珑手臂像一对玉白的蛇勾住冷青堂的脖颈,声色娇滴滴的问。
冷青堂自知避不开,索性挑动手指,从万玉瑶的鬓角挑起一缕头发放在掌中把玩着,
万玉瑶不禁催促:
“怎么,连东厂的督主也拿储秀宫那位没招了吗?”
“许元娇动不得!”他甩了掌上的青皮,答得干脆。
“怎么动不得?”身侧的美人瞠目。
“娘娘试想,去年许氏落胎于后宫惊动不小,今年刚怀上您就急不可待,万一出了事,引皇后出面……”
“切!我怕那人老珠黄的妇人做什么!”
万玉瑶满心不悦,放开冷青堂,想了想却有不甘,复又凑上来,轻晃冷青堂的身子,嗲声求着:
“本宫明白这事儿的利害,所以才要烦劳督主,还请督主给本宫支个招,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干脆、彻底!”
许元娇,兵部尚书许朗轩之女。
仗着是皇亲国戚,许朗轩在朝堂上多次结党上书,要求璟孝帝撤销东厂,实属冷青堂的政敌。
如今这皇贵妃偏要闹着整治许氏,真能借了她的手小惩许氏,就可敲山震虎狠狠打击许尚书的气焰。
不过若许氏这胎真是个龙子的话,倒对自己有用……
莫若使个缓兵之计,想看看局势发展再说——
“办法……倒是有一个……”
暗自权衡着,冷青堂唇畔动了动,表情似笑非笑。
“快说!”
万玉瑶的语气明显迫不及待。
见冷青堂不语,万玉瑶急忙命令在场宫娥内侍:
“你们都出去候着。”
“是。”
待众宫侍如数退出了永宁宫的寝阁,冷青堂才压低声音对万玉瑶道:
“最近西夷研制出了一种慢程的毒药,名曰‘百日诛仙’。此药无色无味,就连银针都无法探测出其毒性……”
“这药保险吗?”万玉瑶面露疑虑。
冷青堂狡黠一笑:
“娘娘若要彻底了却心头之患,方知同样的路数不可于许妃身上重复再用,倒不如稍安勿躁,尽管让那女人养孕,待龙子长到一定月数,再每日小剂量喂她‘百日诛仙’。那时候,她不死,她肚子里的龙种也是吃不消的。只要龙种有所闪失,娘娘……您认为皇上与皇后那边……”
“好!妙啊!”
万玉瑶喜形于色,连连击掌:
“皇上与皇后一心求子,势必要迁怒许氏!到时候,我们再派钦天监做做文章……冷督主,你这招‘杀人诛心’用得妙啊!”
冷青堂起身,在万玉瑶脚下跪拜:
“为皇贵妃娘娘分忧是微臣的本分,娘娘的欢欣就是臣的欢欣。”
“起来吧,你可真是本宫的解忧果啊!”
……
冷青堂刚刚走出永宁宫的大门立刻敛起了一脸的谄笑,神肃目,没有一丝表情,与方才在万玉瑶寝阁里的逢迎的嘴脸比起来判若两人。
暼了眼候在殿外的近侍萧小慎,没有吩咐,疾步向宫门口的方向走去,似有多种的厌恶与忧烦压在心头,再不愿在这地界上久留一刻。
边思虑边走,阵阵幽香令冷青堂骤然停步。身后,萧小慎和带来的两个侍卫也急忙止了脚步,静候吩咐。
“在这等我。”
冷青堂对随行者简单命令了一声,低沉的嗓音透出浓浓的疲惫。
沿路向西走不远,便可见一处宫院。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一方黑色楠木匾额,上面刻有三字楷书:司膳房。
大羿国皇宫内设有司膳房与御膳房两司,分别监管后宫妃嫔与皇上的饮食。
如今已是午夜,司膳房院门大开,里面可见烛火摇曳,应是忙着为后宫的哪个主子准备夜宵。
冷青堂只向司膳房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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