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凌晨,山上传来三声钟响,燕洛从梦中惊醒,三天了,这个声音每天六点钟准时响起。
可她之前和探险队的另外几个人到过山顶,伫立在山顶的那座寺庙,已经荒废很久了,布满蜘蛛网和落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挂在荒庙中的那座古钟,份量极重,需要成年男人费很大力气才能撞响。
“这地方真邪门儿。”燕洛听到帐篷外响起一个带着磁性的男人声音,他叫江严,是一个胆小怕事,嘴巴又毒,不讨喜的人。
“说不定是风吹响的呢。”燕洛听到,另一处帐篷里,余默闷闷的说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似乎也只能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总不可能说,是鬼敲响的吧?
燕洛从帐篷里坐起来,拿起旁边的外套披在身上,又听到江严开始骂骂咧咧:“你还说呢余默,不都怪你,还是个先收钱再带路的导游,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出都出不去了。”
她叹了口气,打开探险包,拿出一瓶漱口水,钻出帐篷,在一旁漱口。
余默从隔壁帐篷里钻出脸来,她是一个短发姑娘,五官小巧精致,十分好看,她尖着嗓门叫道:“你怪谁呢?要不是你说看到一个美女,丢了魂一样跟着走了,为了找你,我们也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也不想想,荒郊野外的,哪来的美女,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
燕洛漱到一半,被呛住,嘴里的漱口水喷了出来,在一旁干咳。
蹲在帐篷外面的江严听到,竟然没有再骂回去,打了个冷颤,一声不吭垂着头。
燕洛止住咳,盖好漱口水,钻进帐篷,将包提出来,把漱口水丢进里面。
她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就觉得内心无比苍瘠。
她一年前失忆了,醒来后身旁有一张纸条,写着:跟着许东昂。是她自己的字迹,她就跟着过来了。
原本她以为只是寻常的野外探险,来到这里,才发现完不是一回事,这是在玩命。
这只临时组建的探险队,除了她和她跟着的许东昂,还有另外两个成员,就是刚才一直在斗嘴的余默和江严。
据她所知,许东昂身患重病,活不了多久了,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种能救命的东西。
江严嘴巴很碎,但关于他自己的身份却很少透露,燕洛只能从他带着的名贵腕表和出手阔绰,来判断他家境应该很不错。
余默是一间客栈的老板娘,住的小镇离他们要去的地方不远,虽然村里人都说那个地方凶险,但余默见江严愿意给她一大笔钱,还是答应了。
五天前,燕洛和探险队其他成员,终于爬上目的地的大山的山顶,找到了一座在某处野史有记载的荒庙,传说那座荒庙在一千年以前,曾经是一位高僧传道授业的地方,后来那个高僧成了佛,他的弟子追随他去,成为他弥下的小童,这座庙就开始荒废下来。
他们在里面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六点钟,被荒庙里的钟声吵醒,可是四个人里,没一个人承认自己敲过钟。虽然怀疑是某一个人的恶作剧,但心里还是有些胆小,匆匆下山。
下山的时候,江严非说他看到了一个美女,荒山野岭他感到稀奇,追了过去,结果人没追到,自己反倒迷了路。其他人找到他后,也迷失了回去的路线。
花了两天时间,一行人终于下了山,结果被困在山脚,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最后都会回到这座山的脚下。
“大家都检查下手机有没有信号,指南针有没有恢复正常。”燕洛从探险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和指南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在这种地方,一旦崩溃了,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因为磁场关系,指南针也在不断乱动,燕洛有些失望的将它们收了回去。
另外几人也纷纷拿出来,紧接着都摇了摇头:“都没有。”
“我们再往前走走吧,看这一次能不能走出去。”燕洛将探险包扛在肩上,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人,试图劝说他们和自己一起走。
从许东昂的帐篷里传来几声咳嗽,燕洛心下一紧,有几分自责:他们已经走了三天了,都没有走出去,这一次如果还是无用的尝试,会不会对许东昂太残忍了,他本就是病危之人,这几天脸色越来越显苍白了。
“没事。”燕洛刚要开口询问他的身体状况,许东昂就已经开口说道,他从帐篷里钻出来,身后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包:“我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于是燕洛开始将帐篷收起来,沿着与山相反的方向走。
往前是一片丛林,枝繁叶茂,都是一些生长了几百年几千年的古树,脚下荒草丛生,没有一条可供通行的路。
“看来这里真的是被人遗忘了,不然光用脚,也可以踩出一条路来。”江严唏嘘,没人就代表着他们被救援的希望渺茫。
“看。”燕洛眯了眯眼睛,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脸色有些难看:“我们又回到那座山的山脚了。”
他们刚走出树林,就看到他们之前遗留在地上的篝火残堆。
燕洛指着的地方,就是他们前几天的某一晚,安营扎寨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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