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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防卫营坐落在玉京西北,规模比白虎营小得多,将士皆为男子。七位将领五男二女。京畿营的任务是镇守玉京四大城门,以及维持玉京的安。

李元修领着年华在京畿营办理交接事宜,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昨夜,密探报告:圣上这七年来的隐居之所是在天极门。

七年前,宁湛被孝明帝秘密送出宫,对天极门称是清王世子前来治学,而在梦华六国,除了护送他的百里策和高猛,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年春天,孝明帝驾崩,接宁湛回宫的人,仍是百里策和高猛。宁湛平安归来,奉天承鼎,对于七年来的行踪,只言在东方隐居,并未提及具体所在。

李元修怀疑宁湛与年华有私交,让密探一查,两人果然交集在天极门中。李元修很后悔,早知道年华和宁湛是旧识,他就不该在金銮殿上答应让年华进入京畿营。不过,他还是存了一分侥幸心思,乱世之中,情势莫测,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宁湛和年华是旧识又如何?利益所趋之下,年华未必不会为他所用。况且,年华再勇武善战,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他李元修坐镇玉京多年,集八方兵权在手,还能怕了一个小丫头?而且,下个月初,女儿就要进宫为妃,这节骨眼上,他不想再多生事端,所以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只有将京畿防卫营交给年华,以后再想办法收权。

李元修不阴不阳地道:“年主将,玉京的安可就交到你手上了。”

年华欠身,淡淡道:“末将一定不负圣上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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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玉京比作一朵盛放的牡丹,皇宫则是花瓣中央的花蕊,而太液湖则是放置在花蕊中的一颗绿珠。

皇宫,太液湖。碧湖如玉,嫩柳如金,风中飞絮似雪。暖春的风吹面不寒,带着草木的清芬,让人心旷神怡。年华临湖而立,一身轻盔,腰配玄剑,铁甲上泛着幽暗的金属光泽,似隐隐流动的水纹。

离宁湛约见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年华一直等候在太液湖边,宁湛一直没有出现。在年华等待的时间内,先后来了三名宫监传话。

“圣上正在御书房与言官议事,请年主将稍侯。”

“圣上刚欲行,大将军又来求见,请年主将稍候。”

“李将军刚走,礼部侍郎又晋见,再请年主将稍候。”

太阳已经升至中天,侍立的宫监已经有些疲态,年华仍旧站得笔直,望着湖面袅袅腾起的轻烟。

太液湖上的寒烟与泪湖的寒烟重叠,犹记得在天极门中,倒总是清闲悠哉的宁湛等候被封父严压苦训的年华。小孩子心性贪玩,偶尔偷得半日清闲,便开心得不得了,手牵着手去万花谷中嬉戏……

从年华站立的地方到御书房所在的承光殿,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可是,年华却不能走过去,因为这短短的距离之间横亘着一道无形的,名为君臣的天堑。不过咫尺,却有若天涯。君权至高,臣下卑服,再不复从前。

宁湛出现,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他并没有穿华丽繁芜的帝服,而是着一身天青色云纹锦袍,清俊飘逸,一副翩翩贵公子的雅姿。

年华怔住,一时忘了行礼。宁湛身后的老宦臣许忠假咳一声,年华才反应过来,急忙躬身行礼,却被宁湛制止,“紫宸宫外,你我不必这样。”

许忠冷哼一声,神情倨傲。

宁湛望了许忠一眼,没有做声,但神色明显不快。宁湛对年华笑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年华疑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宁湛神秘地道。

年华心中疑惑,但也不再多问。

一辆四乘黄金蟠龙八宝御辇停下,宁湛在内监的扶持下上了辇,也招呼年华共乘,“上来吧,你站了这么久,再走出宫去,怕是腿都会累折了。”

“好。”年华也未多想,抬脚便欲上辇。

“且慢!”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年华回头,却是许忠。许忠年逾花甲,体肥面圆,脸上因为擦了粉的缘故,白若霜雪。他将翡翠拂尘一扫,也不屈身,口气微有倨傲,“圣上,君臣共乘一辇,这于礼制不合。”

许忠十八岁净身入宫,在宫闱中沉浮半世,先后伺候过庄闵帝,孝明帝,崇华帝,如今身居内监总管之职。他于宁氏一族,算是内宫老臣。

宁湛闻言,微微点头,“君臣同乘,确实于礼制不合。”说着,他掀袍下车,把年华扶上辇,望向许忠,“年主将乘辇,朕步行,这便不算违礼了吧?”

年华冷汗。

许忠惊得一个激灵,急忙垂首,“老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宁湛目光犀利,却作和颜悦色,对许忠道,“许总管在帝座边执拂尘多年,想必也该明白帝令和礼制孰轻孰重?君主虽幼,也是天子;臣仆虽长,亦是仆婢。许总管曾侍奉过皇祖和父皇,如今又侍奉朕,资历深远,忠心可嘉,肯定比朕更明白君臣之分不可逾越的道理。”

宁湛云淡风轻的一席话,说得许忠额上滚下两道冷汗,湿开了厚厚的白粉,露出两道焦黄的皮肤。宁湛这番话因龙辇而起,却不止于龙辇之事。宁湛为何而发,他心里当然明白。孝明帝驾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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