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离灶台有半丈距离。
“贼人应该从这进去,而后把汤钵调换。”叶公公向武贵人解释。
“贵人在此等候。”他一低腰,人已钻入厨房内。
仔细寻觅一番,没有发现对方的痕迹。
这也是,对方心思此般细腻,又岂会落下蛛丝蚂迹。
没有发现,叶公公来到对面的狗屋处。
从狗屋的位置,打量着屋子。
“你这小东西,是不是当时发现贼人进屋,知道钵盆被调换了?”
叶公公把灰狗拎起来,老眼如同审查贼人盯着它。
“不要和老奴装傻。”
他都无法发现汤钵底的毒,需要‘苦毒印鉴’才检验出来。
灰狗如何闻得出来?
最大可能是灰狗看到进屋的高手,但当时害怕,没有声张。
等到贵人就餐时,它才示警。
灰狗自然不能承认。
汪汪汪!
它地装作一副受惊吓,往武贵人挣扎逃脱的模样。
这招果然奏效。
“叶老,你把灰灰吓着了。”她把灰狗抱了过来,心疼地说:“它只是一条狗,哪懂这么多。有它的示警,我才找回性命,它是我的恩人。”
“灰灰老老实实,胆小怕吓,万一吓出毛病,我可要你负责。”
宛若慈母多败儿,武贵人抱着“吓蔫了”的灰狗,一副心肝宝贝的心疼模样。
叶公公无奈。
“灰灰,你昨晚是不是看到什么人跳进厨房了?”她亲了一口狗头,哄着问。
灰狗心里美滋滋,送给叶公公一个“王者蔑视”的眼神。
“武贵人是我的后台,你动我一根毛试试!”
既然武贵人如此疼爱自己,而且有她在前扛着,叶公公不敢动自己。
所以也不必隐瞒。
它装模作样昂着狗头,作回忆沉思状片刻。
点了点狗头。
“灰灰回答了。它说是。”武贵人喜不胜收,低呼起来。
相比于得到答案的本身,她更欢喜灰狗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并且回自己说话。
就如同人一般。
“你还记得贼人的模样吗?”叶公公撇开对它的不爽。
灰狗似乎听不见,只顾在武贵人幽香的怀里玩。
“灰灰,告诉我,还记得贼人的模样吗?”武贵人温柔道。
灰狗点了点头。
“……”
叶公公无言,感情你是对我有意见是吧?
不过,记得就好!
“贵人,你抱着它在这等一会。”
叶公公转身入屋内。
“灰灰,天气这么热。你家四面不透风,会不会很闷……”
“得加个窗,竹席换新的,要不搬到我房里……”
——————
叶公公出来时,手里已然多了几张画像。
“贵人,把灰灰抱进去。”
门被关上,叶公公倾听一会,确信无人。
把画像铺在地板上。
“灰灰,看看里面有没有那人?”
画像的笔迹很新,有几副墨汁仍未干透。
很显然,是叶公公趁着进屋这会,刚新画的。
画像共有六幅,每幅都是一张人脸。
人像的笔划虽然简陋,但勾勒精准,栩栩如生。
叶公公盯着灰狗:“认真挑,把人挑出来,算你立大功,给你加餐。”
灰狗毫无反应,慵懒地伏在贵人的怀内。
叶公公无奈,求助向武贵人。
“灰灰,听公公的说话,看里面有没有贼人。”
灰狗如同弹簧般跳起来,乖巧地踱步,搜巡着画像。
叶公公暗自腹诽。
灰狗心底在犹豫,其实第一眼,它就瞧出第三张人像,就是那天凌晨潜行的高手。
然而此人当时一身黑衣,黑布遮掩住颜面。
正常人根本无法辩论出来。
它是凭着高超的感应,辩认出此人的。
“如果指出对方,日后会不会麻烦?”
自己身怀的秘密会不会让叶公公所知?
最终,它还是跑到第三张人像面前。
“彦冲?”
武贵人怔片刻:“静妃?”
叶公公叹口气,说:“老奴也没想到是他,只是他作为禁宫长卫首领,有这个可能性才把他列入去。”
在武贵人的对头阵营之中,静妃并不是其中之一。
“前些天,太后急病。她还给我送来一封情报,说让我把握良机,见上太后一面。说不定,能解决眼前的困局。我还道她是个心眼好的善良女人。”
“她突然示好,目的是今天下药的掩饰。一旦事发,咱们千想万想,都想不到幕后人是她。好算计!”
“口蜜腹剑莫过如是。”
武贵人后背凉意渗渗:“我和她并没纠葛,她这番落井下石,真是心狠呐。”
“皇宫如同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每人为了往上走为了生存,都会不计手段踢走面前的拦路石。”叶公公反而淡然,说:“彦冲是能接近皇上的人。他亲自下手,莫非是预感到某些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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