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实习加上班的,穆风已经自己形成了一套生物钟,每天早上六点就醒了。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时候,头疼的要命,阳台还不住的往里灌风。
手机的指示灯闪着,打开不过是戚绍川几条不轻不重的短信,穆风也就没有回。
从阳台上往下一瞥,那辆货车已经不在了。
穆风发了会呆,脚下不小心踢到了昨晚喝完扔在地上的空罐子,他弯腰一个个捡起来放进塑料袋,又把客厅厨房收拾了一遍,归整的归整,扔的扔,倒腾出一兜垃圾来。
休息日对穆风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自大二那年以后,除了戚绍川他就没有多少非常要好的朋友了,就算是闲着也是闲着。头几年他也浑过,还混过一阵子ba,后来渐渐也都淡了,一心都扑到学业和研究上。
休息对他来讲只是长足的睡眠,以及大扫除罢了。
穆风带着清洁手套,拎着一大兜要处理的垃圾,打算扔到楼下的垃圾箱里。
一开门,一个物体被门框一打,冷不及就滚了出去。
该物体在地上横打了个滚,也没敢回头,片刻后腾地站起来拔腿就要跑。
“站住。”穆风道。
廿七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要迈腿。
“让你站住!”穆风语气里有了点不耐,“回来。”
廿七慢慢缩回脚,犯了错似的低着头转过身来。
穆风拎着垃圾袋靠在门上,看他身上更脏了些,问道:“我叫你跑什么?心虚?”
廿七摇摇头,说:“我怕公子见了我不高兴。”
穆风把手中的袋子放在门边,脱下清洁手套塞进袋子里,他给塑料袋打着扣,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昨天……怎么回来的?”
廿七老老实实答:“走回来的。”
“走?”穆风有些吃惊,“那么远?那这些天……你,你都在我门口睡的?”
对方静了会,还是点了点头,廿七以为他生气了,说:“下次不会了,昨晚回来晚了,不小心睡过了……”
他用这么毫无气势、压抑着、又软绵绵的语气跟穆风保证,根本不是那个在面馆里拍双筷子,就扬言要让人人头落地的家伙。穆风险些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是他主子,还因为一点小事责罚人家睡了大门。
不过说实话,廿七也真有本事,不管自己在哪,他都能准确无误的找过来,而且不骄不躁,永远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穆风想了想,说:“晚上又去便利店了?”
对面青年的表情明显动摇了一下,被戳穿的窘迫让他两边肩膀耸起又沉下,他说:“是。”
“我给你的钱呢?”穆风问道。
廿七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递了过去:“都在这里。”
穆风狐疑地接过,数了数里头的钱,除了昨天上地铁前钱包里有的,还加上之前给他的两百块钱,一分不少。他摇了摇钱包,问廿七:“为什么不用,不花钱这些天你怎么吃的饭?”
廿七安静的说道:“公子的钱,我不该乱花。”
他故意忽略了后一个问题,可穆风却没有那么好骗。他发现自从遇到廿七以后,自己实在是太常叹气了,“是不是吃的也是到处跟人家讨的?”
对方紧闭着口,咬死不愿意说的模样。
但事实如何看他凹下去的脸颊就该明白了,穆风又开始叹气,敞开门,自己却往屋里走,“罢了罢了,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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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风从冰箱里拿出昨晚没吃成的盒饭,闻了闻并没有坏掉,放在微波炉里转了几分钟。又从饮水机里接了小半锅热水,速度在炉子上煮开,把两个鸡蛋敲在碗里打散了,端起滚热的水来趁热倒进碗里。
撒了把盐,淋了点醋和香油。
看着这碗澄黄的鸡蛋茶,穆风楞了半天神。上高中的时候,穆妈妈经常这么泼鸡蛋茶给他,营养又新鲜。
等微波炉叮叮的叫起来,他左手端着碗,右手捧着盒饭放到餐桌上的时候,一回头,廿七还站在门口不动呢。
“干什么呢?”穆风走过去问道,“进来吃饭。”
叫了好几遍,廿七也没个反应,直到穆风都要炸了他才支支吾吾的说:“公子,附近……有井吗,湖也行……”
穆风不解:“你想干什么?”
“实在污浊,恐脏了公子的屋子……”廿七说。
这理由听得穆风哭笑不得,他走到门前,作势握上了门把手,面色一凝:“不想进也不想吃饭是吧,我数三下,不进我就关门了,以后再别来烦我。”
廿七一抬头,穆风已经毫不客气的数了起来:
三!廿七在犹豫。
二!廿七动了动脚步。
“一”字刚出口,廿七唰地从门缝里闪了进来,待穆风回过头来,人已经站在餐桌旁边眨着眼睛看他了。
穆风拽过椅背上搭的毛巾擦了擦手,从厨房柜里拿了筷子和勺给他,见他傻愣站那盯着桌上的饭,微微弯腰拉开他面前的凳子:“现做来不及了,先压压肚子吧。”
廿七没坐,用一种探寻答案的目光瞅了瞅穆风,似乎在想吃完这顿是不是就该赶他走了。
穆风也发现了他的眼神,直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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