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血淋淋的几大行字便显现在眼前,刻的十分深,她几乎能看到自己的肉,凉伊的脸变得煞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她微微瞠目,双眼直视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这是恐惧害怕。她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在肚子前晃来晃去,最终只能紧紧的握成拳,抵在了洗手台上,终是收回了视线,不停喘息。她在卫生间里站了很久,直到李姨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她才匆匆的穿上了衣服,猛地拉开了门,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惊恐。李姨一看她的眼睛就觉得不对,目光往卫生间里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差点没拿稳,但还是稳了稳心神,快步过去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了桌子上,过去一把扶住了她,说:“你先坐着,我这就去拿药,重新再帮你上药包扎。”
凉伊没说话,只轻点了一下头,就坐在了床上,安静的等着她过来。李姨给她重新包扎的时候,把注意事项都给她说了一遍,“太太,你放心吧,只要好好养着,这以后肯定不会留疤的,陈先生用的是从云南带来的药,只要伤口不感染不化脓,结痂的时候不要乱挠……”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凉伊的声音微微发颤,但还算淡定。
喝完粥,凉伊便把李姨赶走了,自个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里。
凉伊醒来,李姨就躺在一旁的地板上卷着被子睡觉,房间里开着一盏地灯,她躺了一会,觉得有些闷,就轻手轻脚的起来,出了房间。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的人,就一下停住了脚步。沙发上的人并没有睡着,听到动静缓缓的抬起了头,见着凉伊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站了起来,眉宇之间是难掩的疲倦,看着她浅笑了一下,说:“还疼吗?”
凉伊定定的站在原地,此时此刻看到他,真有点百感交集,可脸上倒也平静,默了许久,才轻点了一下头,说:“不疼了。”
“嗯。”
两人之间似乎没了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互相看着彼此,久久没有说话。好一会苏白才又坐了回去,说:“有什么话想说?”他伸手拍了拍一旁的位置,“有话要说就过来坐下说,没什么想说的就回去睡觉,你才刚好,要多休息。”苏白转开了视线,拣过了一旁的烟盒,取了根烟出来,终了他的目光在瞥了凉伊一眼之后,还是将烟放了回去。她依旧站在那里,不靠近,也不离开,就这样保持一定的距离看着你,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光线昏暗,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被这样盯着看,怎么都有些不自在。
他刚想张嘴说话的时候,这人忽然就转身了,没什么预兆,他这一句话便哽在了喉咙口,还没完咽下去,这人又转回了身,这一次是坚定的走了过来,在他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本正经,挺直了背脊,微微侧目瞥了他一眼,说:“难道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凉伊那姿态好像是来谈判的,严肃而又认真。
“你的事情他们应该都跟你说了……”
“我的事情?这不该是你的事情吗?毕竟人家要对付的人,从来就是你而已,到头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作用,至多就是一张纸,你们之间传话的方式而已。”凉伊缓缓的转过了头,看着他的侧脸,笑问:“你们得罪的到底是些什么人?时至今日,你总该给我一个说法。就算你不愿意告诉我,你也应该解释一下我身上这些字。”
“你应该听说过我们祖辈上是捞偏门起家了,因为家底厚实,捞偏门这种行当迟早有一天会出事,所以到了苏哲这一代就开始洗白。自从我十岁那年跟我妈被绑架开始,苏家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出事。”
苏白终是忍不住点了根烟,轻轻的吸了一口,片刻缓缓的吐出了一团烟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着耸了耸肩,说:“我知道的太多了,从来,这几大家族的勾当,都被我捏在手里。你也知道,贵会或是岸都,有多少肮脏的交易在进行,而这一切,都源于苏家。苏家搅浑了这滩水,却抽身走了,谁能忍?厉家一直在清洗,岸都一事结束后,清洗也告一段落。”
“”但是我知道,有个人还在,他一直在暗地里操作,是因为他知道他明着来弄不过我,所以一直藏在暗处,而如今他终于能捏到我的软肋了,自然是要趁胜追击。我想他很快就藏不住了,毕竟如今是最好的时机。”
“至于你身上的字……”他微微抿了唇,侧过头,迎上她的目光,笑说:“挑衅或者试探,都有。更多的是挑衅。”
“是苏家的人?”
“起码有一个是苏家的人,而他后面有一座靠山,否则怎么能藏的那么好?”他轻挑了一下眉梢,“现在看来,这人心理是扭曲的。”
凉伊抿了唇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说:“你做那么多,是想找出那个人,这就是你不会放弃的理由,是吗?”
“太多事需要得到解释,我身边的人接连出事,我怎么能无动于衷?”他平静的叙述着,那种姿态,并没有半点畏惧。
凉伊笑了笑,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送我走,去冰岛,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你已经参合进来了,没办法退出。”
“我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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