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云岫细说着:“启勋,爹赏赐的礼物之贵重可以足够一普通人家三代不劳作。但这些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是爹和叔叔们辛苦打拼积累的人脉才得到的,我们不可拿这些来炫耀,还是收起来为好。我寻思着啊,将来要把这些赏赐都用作郭家船队的军饷,用来招兵抵抗海盗,还要救济那些贫困的人,让他们有衣食和住处并学地一门手艺,一生不愁吃穿。”
停了一下,贾云岫稍稍皱眉:“可我怕我这么做会让爹不高兴,他要是知道我想把他赏赐的财务都捐出去,那会不会觉得我对他不敬呢?”
傻,不会的,只会更喜欢你。郭启勋搂着她:“你现在就是郭家的宝贝,爹还会说你什么啊?连我在他心里的位置都被你抢走了,你看你坏的。”
“又是捏鼻子,无趣。”贾云岫窝在他怀中,任性地呼吸着香甜的空气。
郭启勋将贾云岫所说话都告诉了郭正南,郭正南在书房欣喜地一拍书案:“好啊,启勋,爹的眼光果真没错,好媳妇就是云岫这样,她这是为国为民为我郭家也为你将来着想啊。”
“可她还怕爹不高兴她的做法呢。”郭启勋乐开了。
郭正南一下令:“告诉云岫,她说的对,我高兴还来不及。另外,”郭正南对他的管家说:“加倍赏赐云岫和我的孙子。”
“是。”管家遵令。
以后可忙坏了整个永历园,每日一赏,甚至是每日几次赏,从郭正南住处到永历园的路上总能见到下人恭敬地端着、提着、背着、抬着或是顶着各种珍奇。
看得郭家人都羡慕流涎,郭家人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但没有见过这么多而贵的赏赐啊,而且是对贾云岫一人。郭家人连嫉妒的份都没有,谁让老爷看重贾云岫呢?
一时间,郭家人跟风,从每个园子送到永历园的礼物也是争着来的。
贾云岫为此事也颇费脑筋,她让折红再次分类:老爷赏赐的礼物放一块,其他家人赏赐的放一块,因为老爷赏赐的不必还,而其他家人送的礼物,将来肯定是要还礼的,所以还得列个礼簿,谁送了什么都要写清楚。
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礼尚往来吧。
连大夫人也送礼了,贾云岫还亲自去感谢了。一走开,大夫人就念着从前的事:“持月,想当年,我怀着秀颜的时候,老爷也没有这么上心,对吧?”
持月得安抚大夫人的嫉妒:“夫人,这不能怪老爷啊,您怀着大小姐的时候,老爷还没现在这么富啊,且很忙,顾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可那时他还不知秀颜是男孩女孩,却远不如对现在这个媳妇好啊。说来,谁都不知贾云岫肚子里怀了个男孩女孩,要是女孩,值得这么赏赐吗?我看老爷这样越会宠着贾云岫,贾云岫也越不将我当回事,将来就没我说话的余地了。”大夫人想着不能就这么由着贾云岫成为将来的郭家主母。
贾云岫呢,在收礼物的过程中,她在丫鬟们和吴妈吕妈的照顾下,胎相良好,也不用担心有人陷害,因为有剑手贝壳陀螺。
另外一个怀着孩子的,曾经趾高气扬的穆芦,现在几乎被遗忘了,她看着永历园的门都快要被赏赐的人给踩破了,心中那滋味可只有苦往肚里吞,每天撕着布料来宣泄,颇有夏桀宠爱奸妃妹喜的嗜好——好裂帛,就是撕裂绸缎的声音。只是不同的是,妹喜是暴君夏桀的宠爱,能撕裂珍贵的布料,而穆芦同样美不可言却惹怒了胸怀大志的郭启勋,不得喜,也只能去撕一些破布烂布了。
关于贾云岫的赏赐中,总是有胆大的踏青拿着郭正南的珍贵赏赐去院子里显摆一下,就像曾经显摆贾云岫的皇后婚服一样,故意气那个不尊敬贾云岫的穆芦。
为这事,贾云岫没少说踏青,最后还是吴妈说了句有用的:“踏青你不要惹大少奶奶不开心,要是动了怒气,就对腹中胎儿不好。你去显摆,要是惹那穆芦不开心,让她动了胎气,那就是你的罪过了,这是罪孽啊。”
还是老一代的人有用,一句话就止住了顽皮大胆的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