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中,传来柳千绿的声音。
只是今天,她的声音里,除了那一贯的娇弱,竟然有几分冷傲和严厉:“王医生,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这件事,我不希望‘别人’知道!”
“柳小姐,我懂!即使您不说,这些也是我的本分……只是,白天人多口杂的,而且您又是明星,所以我也就没有告诉您实情:你的子宫内膜实在太薄了,所以以后,您受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怀孕了,也可能造成,习惯性流产……”
“你说什么——我可能,不能再怀孕吗?”柳千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嗓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
“据我的观察和经验,应该是这样的。不过,也不排除,奇迹的发生。”王医生瞥了一眼柳千绿,低声说。
柳千绿死死地盯着王医生,但是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答案,于是揪着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撕扯,从嗓子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吟:“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和他的孩子,为什么不肯给我?为什么?”
王医生看到柳千绿这样痛苦,就叹息着劝慰说:“优胜劣汰本就是自然规律,被检测的胎儿发现畸形而终止妊娠,是有必要的。何况,以你的身份,有那样的一个孩子,可能还会拖累你。再说了,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也许上天会眷顾你呢。”
“你放屁!”柳千绿扯掉手背上的点滴针头,从病床上跳了下来,她扯住王医生的衣领,瞪着美丽的大眼睛,悲愤地说,“你在劝我流产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流产的危害?”
“这……”王医生不敢还手,他怯懦地说,“我当时只负责检查胎儿的情况,并没有想那么多,是你,是你后来主动找到我说,说要吃堕胎药,还交待我……”
柳千绿听了,松开王医生,顿时恢复了理智,冷冷地看着他说:“闭嘴!我从来没有找过你检查过胎儿的情况,我是因为被人推倒,意外流产的。”
“啊对对对,您说的是,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王医生唯唯诺诺地点头。
听到这些话,沐晚春的心差点跳出了胸腔,她怎么也想不到,柳千绿肚子里的孩子,那个柳千绿和她的丈夫,不,和她的前夫,一起孕育的孩子,竟然是被检测出了畸形,那么,然后呢?
他们都知道了实情,知道那个孩子留不得,可是他们却隐瞒于她,还拉上她,把孩子流产的责任推到了她身上,以此造成她的愧疚,来逼迫她离婚。
想到这里,沐晚春苦笑起来:他们都是戏精,不但会演戏,还是上乘的看客。他们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地一步一步地,掉进他们布置的陷井里。
她不但掉了进来,还背负着一个又一个的孽债。让她心生不安,心生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她果然让他们得偿所愿,离了婚,没有拿走夏家的一分钱。还对他夏墨翰,对她柳千绿,暗生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与恨,愧疚与不安。如今,偶然听到这个天大的秘密,那些复杂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只有一种情结在血液里沸腾:恨。
你们可以不爱我,欺骗我,背叛我,但是绝不可以把我当猴耍,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沐晚春的双手紧紧地攥起来,冰封的心再次沉入海底。
沐晚春悄悄地离开,紧紧地抱着那束粉色玫瑰,路过一个垃圾桶时,将那束美丽的鲜花丢了进去。
护士进去查看病房的时候,柳千绿半靠在病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的夜晚,脸上一脸冰霜。
看到柳千绿拔掉了针头,护士忍不住埋怨了几句,说柳千绿不知道爱护身体,并随后再次帮她插好针头。
临走时,护士扫了一眼病床旁边的桌子,没话找话地说:“咦,不是有位小姐给你送花来了吗——怎么没看到花呢?”
“什么小姐?什么花?”柳千绿收回了目光,微笑着问。
于是,护士就把沐晚春傍晚时,去护士站询问柳千绿病房号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千绿听了,微笑着说:“她是我的一个粉丝,可惜她不知道我对花粉过敏,就把花拿走了。”
“这样哦。”小护士说着,礼貌地退出了病房。
“是你吧?”柳千绿抓起被子的一角,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即使你听到了什么,那又如何?你既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挽回什么。沐晚春,你还将失去更多,更多,多到你不能承受。遇到我,注定是你的劫数。”
夜幕下的S市,华灯高上,星河闪烁,一如往昔。
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夏墨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偏转脑袋,眼神漠然地看着落地窗外面的夜色,双眼迷离。
忽然,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噪杂的脚步声,和争执。
紧接着,肖逸景便出现在夏墨翰的办公室门口,还在拉扯着肖逸景的,是夏墨翰的助理,夏天。
夏墨翰冲夏天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离去,放肖逸景进来。
肖逸景双手成拳,砸在办公桌上,压抑着内心里的愤怒,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将她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冷落她,忽视她。夏墨翰,她不欠你的,是你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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