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识趣地让出地方,挡在我前面的人因为他这么一挪腾散开了不少,竟挪到我的面前。
那老者约莫六十岁左右,面色苍白灰败,嘴唇与衣服上残留了不少血迹,这样的年纪被打到吐血恐出人命,我急忙说:“快停下,他气血不顺恐血冲脑门,我帮他诊治一二,”说着抓住起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却听到有个尖细的妇人声音道:“哎哟,这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妇道人家也敢随便对男人东摸西摸,真是不知羞耻。”
何人在此聒噪?我顾不得这声音来源。这老人的血液已经倒流,再不施救恐有性命之危。赶紧取出随身带的银针,往几个重要穴位刺去。
“你到底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施为。人命关天,哪能容得你这小女子在这乱摆乱弄?”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响在耳边。
施针时容不得半丝打扰,这声音实在太烦,我头也不抬地冷声道:“医者父母心,哪是你想的这般龌龊?如果你们真想为他好,就请闭嘴!”
眼前有人影晃动,我没看有什么人站在面前,也没再去听那些人说了些什么话,只是神贯注地为那老者施救。突觉头顶一凉,眼前大亮,戴在头上的纱帽已给揭开。在这紧要关头,没空去管什么纱帽。
当一套银针配合着穴位的刺激施行过后,我抹了抹额上的细汗道:“暂且不要动他,一柱香后他自会醒转。”
一抬头,却讶异地看到一个身穿上等丝绸的中年妇人,手里正拿着我的纱帽,气呼呼地瞪着我前面站着的耿副将。
那老妇见我抬头望她,脸上的皱纹立刻活了起来,她鼓动着腮帮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骂:“看不出你样子斯斯文文的,却是个对男人随便乱摸的小贱人,还敢藐视我们小姐,你这小贱人是哪里来的?谁给了这小贱人胆子……?”
我被她左一句小贱人右一句小贱人骂得很茫然,看了看她嚅动的嘴唇,再看了看四周,只见那位白雅倩的马车还没有离开,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也没散去,叶子红着眼睛瑟瑟发抖,那位耿副将像一座大山一样站在我面前
原来,在我医治老人时,白雅倩并没有走,可能问了我一些什么却得不到回答,于是派了这个妇人前来问罪,但是被那位耿副将挡住,我才得以心无旁骛地替老人医治。
叶子看了看我,抹了抹红红的眼角,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握着拳头走到马车面前,扑通一声跪在马车前:“我们小姐是暂住在五殿下府中的客人,今天冒犯白小姐实乃救人心切,并非藐视,还请白小姐看在五殿下面子上,饶了我们小姐无心之罪!”
灰衣人耿副将也上前作了一揖:“白小姐与五殿下乃表兄妹,这位姑娘既是五殿下的客人,也算是白小姐的客人,况且这姑娘此举确为救人,还请白小姐宽恕则个。
我听得哭笑不得,专横的是她,差点打死人的是她,救人的是我。凭什么我做了好事还要她这个做坏事的人来宽恕?
“原来是我五表哥的客人啊?那我倒要看看这位客人是何方神圣。”一道银铃似的声音又从马车上响起,这如音乐般动听悦耳的声音仿佛与专横跋扈没有一丝关系
马车里连贯走出四位身穿锦衣的年轻女子,正在我思付着这四位女子哪一位才是那位白小姐时,却见其中一位女子变法戏似地拿出一条布帛,弯下腰在车帘前门槛上至车阶下迅速地抹了起来。一位女子拿着一卷红毯,走下车阶,玉腕使劲一抖,红毯徐徐展开铺在地上。一位女子手拿一把天青色油纸伞恭敬地静立于马车阶前,还有一位却是站门槛前。
她们做完这些动作后,齐声道:“恭迎小姐。”
车帘晃动,一只白玉般柔软的小手从帘中伸出,将手轻轻地搭在门帘前静站的女子手上,慢慢地钻出了帘外
只见这白小姐身穿缕金穿花紫红绸缎裙,外罩五彩银丝褂,头上绾着金丝牡丹髻,插着玉凤朝阳金步摇,颈上戴着富贵长命锁,一双水汪汪的剪水双眸盼顾生辉,薄而上翘的小嘴抿着天生的傲气,白里透红的肌肤如凝脂般吹弹可破。
她的美貌与富贵之态,引起了四周一阵不小的骚动。
也许因她与皇后慕容澈有着相同的卷发和三分相像的容貌吧!我倒觉得她比皇后和慕容澈,还是逊色了不少。
她由侍女扶着走下马车,候在阶前的侍女立即上前打伞随后。她步履姗姗地踏在地上的红地毯上,款款地往我走来。身上的环佩叮咚作响,甚是动听。但那双漂亮的杏眼却仿佛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往我射来,好像挑刺一般。
她站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轻蔑地冷哼一声:“你就是我五表哥家中的客人?那个什么守城兵的女儿?
“是四品南城将军。”我暗暗握紧双手,尽量控制自己的怒气。我父亲是堂堂四品将军,岂容她随便轻视?
“是么?”白雅倩恍然道:“原来是四品将军啊!原来你也知道官分品阶。”紧接着轻哼一声,厉声道:“你既清楚官分品阶,应当知道公候乃一品,你这个四品官员的女儿,见到本小姐怎么不下跪?
四周鸦雀无声,人们看我的眼光有怜悯、有同情、有无奈、还有看好戏的眼神。叶子含着泪对我使眼色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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