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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柳夫人身边的香芦顿时面色一白,几步冲到了家仆跟前,对着家仆一阵谩骂:“我何时这般做过了?你休得满口胡言,冤枉好人!”

“你说,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连我身边的人都敢污蔑?”柳夫人气急败坏地怒骂道。

“是我给他的胆子,柳氏,你是否觉得连我也在污蔑你?”邢老夫人的语气明显厌恶到了极点。

“老夫人,便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的!”柳夫人还在极力辩解。

“误会?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以为老身会轻易将此事揭开?”邢老夫人拐杖霍然掷地,言语之间也再不客气,“你们做出此等事情来,却仍执迷不悟,非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你们的面皮撕下来才甘心?”

“柳夫人,二小姐,此事老夫人早就派我去神机营确认过了,之所以迟迟不愿意提及,皆是为了顾你们二人的面子,事到如今,你们还是尽早认错,莫要再惹老夫人不高兴了。”寡言的林嬷嬷却在这时出言提点。

这意思是很明确了,老夫人早已查的一清二楚,再狡辩也只是浪费力气。

柳夫人眼珠子转了两圈,随即泪如雨下,一脸诚恳:“老夫人,是我糊涂了,这一切都跟菡儿无关,都是我的意思,您要罚就罚我吧,不要责怪菡儿!”

邢老夫人也是个心肠软的,见柳氏哭的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倒是不愿责骂了,只是气叹道:“你呀你呀,对二姑娘实在是太溺爱了!”

安雪菡见母亲认错,便也知晓这一切都掩饰不住了,连忙哭着趴在邢老夫人的膝边:“祖母,您不要怪母亲,都是孙女不好,那祝公子……确实一直纠缠于我,可我已经拒绝他很多次了,孙女并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母亲一直都知晓此事,考虑到我女儿家的名声,一直不敢张扬,再加上祝太师权势滔天,我和母亲都不敢得罪,才会将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祖母,母亲真的只是担心我才会这么做,请您不要责罚母亲!”

邢老夫人看着这母女俩哭的稀里哗啦,虽然心中有气,但也不忍再发作,何况安雪菡说的确实也有道理。

“哼!祝太师家的那个大公子实在太过分,与我的外孙女定有婚约,却还来骚扰我的另一个孙女,实在可恶的紧!”

姜老姨娘也连忙替安雪菡母女推卸责任:“是啊,都怪这个祝公子,这次确实教阿芷受委屈了。”

姜老姨娘倒是个见风使舵的,方才还在和荀萱针锋相对,现在却又瞬间换了一副嘴脸。

“阿芷啊,这次的确是你舅母做的过分了,我替菡儿和你舅母向你道歉,你就别再计较了。”

姜老姨娘指望这么容易就让她罢手,怎么可能?

荀萱无辜地望着姜老姨娘:“姨婆,并不是阿芷想计较,只要祖母不再追问,阿芷自然不会再提。”

“阿芷也不想招惹麻烦,可麻烦总会找上我。”荀萱一脸委屈地看向祖母。

邢老夫人本来就在犹豫怎么处置这件事情,一听见荀萱这般说,顿时便又为外孙女抱不平了。

“柳氏回去抄写女则十遍,二姑娘回去抄女则二十遍,闭门思过半个月,至于香芦这个奴婢……”邢老夫人面色一沉,毫不留情,“这个奴婢实在可恨,拖出去打二十板子,然后逐出安府。”

“不要啊老夫人,香芦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老夫人不要将我赶出府!”香芦绝望地哭喊着,趴在地上拽着柳氏的裙角,希望柳氏能为她求情。

可柳氏自身都难保,哪还会再为她一个贱婢得罪正在气头上的邢老夫人。

像香芦这样被逐出府的奴婢,日后想再入高宅大院是不可能了,没人会要这种暗地害主的奴婢伺候,她这一生算是完了。

香芦就这么被人拖出了屋子,一路哭喊的十分凄惨。

可柳夫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不停抱怨道:“都是这个该死的贱婢说些惑人的话,这才教我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等错事来,阿芷,都是舅母的错,舅母以后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柳夫人是个会演戏的,荀萱只能陪她演下去,笑道:“舅母严重了,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补偿不补偿的?”

补偿?她只要不加倍迫害,荀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

荀萱从春祥阁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晚膳是在邢老夫人那里用的,荀萱伺候着外祖母一直到上榻休息,又在旁闲聊了两句,方才带着一身疲倦地回来。

回到寒云居后,荀萱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忙完了一切,便将两个丫鬟遣下去休息了。

已经是五月,院子里的芍药花开的正盛,清香伴随着冷风从敞开的窗户外阵阵袭来。

屋子里掌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照的人影闪闪戳戳。

荀萱从上锁的木匣子里取出一张整齐折叠的书信,缓缓展开,翻来覆去地看着。

这是父亲临死前收到的最后一封家书,信中称太后重病,武国公府满门被抄,劝说父亲放弃抵抗,老实认罪,只有这样才能保太后荀萱和一家老小。

这是逼死父亲的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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