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绝大多数家猫比起来,郝小琪的猫生,无疑是不幸而又幸运的。
不幸,是指它出生在一个标准的流浪猫家庭,母亲要同时照顾许多只小猫,兄弟姐妹们也从懂事起时就要努力为了填饱肚子而争夺猫妈妈的**,而且,按照一般的情况,在出生两三个月后,它就要被迫离开亲人独立,每天为了食物与栖身之所而努力奔波。
这样的不幸,在郝小琪的生母以及其余兄弟姐妹们因为吃了毒猫粮而死去的那一刻,无疑算是达到了顶峰,或许在那段又饿又怕,却仍旧守候在毒猫粮碗旁,努力向每一只靠近这里的流浪猫警示危险的几天里,郝小琪所经历的,是许多猫咪一生也从未体会过的,无比贴近死亡的绝望与恐惧。
幸运的是,那个时候,它碰到了夏苗苗。
如果夏苗苗是普通的猫咪,那么,她或许不会听从郝小琪的劝阻,吃了毒猫粮以后死去,也有可能她听懂了郝小琪的意思,不去吃毒猫粮而选择离开,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绝不可能把郝小琪一起带走。
正因为夏苗苗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咪,所以,她对那个努力试图唤醒自己已死去的妈妈以及兄弟姐妹的,孤单而又坚强的小家伙产生了恻隐与同情,将它带出了那片危险而又封闭的天地。
对郝小琪而言,这无疑是它一生中想都未曾想过的幸运吧。
与原本注定的流浪猫的命运,与无比贴近的死亡错身而过,如今的它,因为夏苗苗与郝琦的关系而成为了一只可以住在冬暖夏凉的大屋里,每天享用着可口猫粮与干净饮水的高贵家猫,就连便便也不用自己费力地去用爪子挖土埋起,会有尽职尽责的好爸爸暨铲屎官随时清理干净。
这样的好生活,对郝小琪而言绝对是来之不易,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它才会对那只将它带离绝望,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已经在努力成为一位好妈妈的猫咪,以及那个每天会给它做好吃的猫饭还有把热乎乎的胸口和大腿给它睡的,画风跟自己和妈妈不太一样的爸爸满怀感恩之心吧。
“……所以呢?”
处置室里,女兽医薛丁雅正在蹙着眉头用棉球蘸上碘酒,给自己的胳膊上和手上,刚被郝小琪稚嫩的小牙齿咬出的血痕以及被小爪子挠出的血道子消毒。
之前,她按照一般的打针流程,和郝琦准备演一处年度抢猫大戏,结果没曾想,刚从郝琦手里抢过郝小琪来,这只原本温顺乖巧的小家伙突然就发了疯,死命地咬住了薛丁雅的虎口。
对于这种情况,无论是郝琦还是兽医妹子都猝不及防,尤其是薛丁雅本人,虽然带了薄手套,在小家伙坚决且力以赴的攻击下也没能抵御住这样的穿透伤害,连带着胳膊也被连抓带蹬地弄得是一条一条的红印子。
“你刚刚说的这些,到底是想要表达些什么?”
“……那个,我就是想说……小家伙大概是把你当成了想要夺走它幸福生活的坏人。”
如今在郝琦的怀里,郝小琪乖巧得跟个什么似的,小舌头一个劲儿地舔着郝琦的手心,时不时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喵叫,看着它这个样子,哪怕是铁石心肠的薛兽医也没法生起气来。
“既然这样,那就直接打针吧——小家伙如果以后记你的仇可别怪我。”
话虽然是撂在这了,接下来,郝小琪在打针时的表现同样出人意料,甚至于连一般情况下用来夹住后颈皮的夹子都没用上,只是郝琦在一旁安抚着,兽医妹子就轻松完成了打针推药的过程。
“真是个让人搞不懂的小家伙。”
在将针头从郝小琪的肩胛肌肉里拔出后,女兽医薛丁雅略微有些惊讶地揉了揉这只行为模式有些出人意表的小猫咪的头顶。
“不过我想,具体原因可能真的和你刚才说过的,生活环境的转变有关系……”
说到这里,她的眼前突然一亮。
“有了!我可以用这个题材,来作为我的兽医学博士论文!”
“……”
对于一心扑在伟大的兽医事业上,意志坚定地朝未来的博士前行的薛丁雅妹子,郝琦这会儿除了佩服之外大概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形容词了。
虽说兽医现在的确是顺应时代的潮流以及普罗大众的需求而变得热门,不过归根结底,像是她这样不断努力上进,而不是满足于现有的光景,赚几个黑心钱就满足的兽医,恐怕真的是少之又少吧。
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给了这个女孩子如此明确的前进方向以及强烈的动力,不过,郝琦觉得……说不定这和兽医妹子如今对待猫咪时那股子外冷内热的态度有关。
当然了,这种事情郝琦自然不必瞎搀和,反正人家有明确的人生目标和努力方向,相比较而言……反倒是他自己的人生更像是一条永不翻身的咸鱼,而且这条咸鱼身边现在已经有了两只喵星人在虎视眈眈……
与兽医妹子道别,带着郝小琪下楼,与店主妹子闲聊几句后,郝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上次那个小姑娘……”
“啊,你是说那个初中生吧。”
被郝琦突然问起,店主妹子很可爱地冲他眨眨眼睛。
“怎么,你难道也和大白一样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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