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萱月挥金如土,叶子溟愣了下,慌忙膝行上前,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金子和碎银,揣进兜里,生怕晚一秒对方就后悔了。
没想到叶一泽却回身摁住他的手腕,喝道:“还回去!”
叶子溟不舍:“哥,这可是孙小姐诚心诚意送你的。”
叶一泽看了一眼始终不说话的顾筱,目光又坚定了三分,重复道:“还回去!”
顾筱满意地勾起唇角。
身后,人们议论的风向开始发生转变,有人感慨道:“没想到顾家夫郎这么有骨气啊!”
“这秉性,大概不是主动勾引,其中或许有误会。”
“是啊是啊!这么多钱,够他们一家生活舒服地过上好几年了……”
李翠花听到这话,立刻附和:“那也是顾丫头调教得好!你们这些落井下石、瞧热闹的,快闭嘴吧!”
刚才那几个奚落顾筱的,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顾筱挣回面子,淡定地走上前,直视孙萱月,道:“你听清楚了?”
可孙萱月的眼里只有叶一泽。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弱弱问道:“你……不要我的钱?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叶一泽面无表情。
“我同您,从来只是雇主和雇佣的关系。”
孙萱月怔在原地,面白如纸。
顾筱眼尾含笑着走上前,从叶子溟手里接过金锭和碎银,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钱袋。
一边把钱装回袋内,一边悠然开口:“孙小姐,我家夫郎或许是做了让您误会的事,我在这里替他向您陪个不是。”
顾筱将钱袋原封不动的递还给孙萱月。
“但咱们既为女子,身处高位,更要懂得自尊自爱,可不能任性硬抢别人家的东西,对吧?”
说着,顾筱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房子怎么烧起来的,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怎料孙萱月却不领顾筱的好意,一把推开顾筱,吼道:“是我放火烧的又如何!你想报——”
官字还没说出口,突然,一只皮肤黑皱的手捂住她的嘴。
来人把孙萱月拽到自己身后,一脸歉意地掏出一锭金子,硬塞到顾筱手中:“顾姑娘,月儿年纪小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顾筱定眼瞧向来人,竟是麻婶!
孙萱月也是一惊,止住泪问:“奶娘!您怎么来了?”
麻婶佯怒道:“再胡闹,小心我告诉你娘亲!”
闻言,孙萱月瞬间安分下来。
麻婶立刻拽起孙萱月的手,把她拉走。
但孙萱月却不服气地回头喊道:“坏女人!你等着!阿泽只能是我的!哎呀奶娘,您别拧我耳朵……”
顾筱见她远去,松了口气,脚尖踢了下叶一泽的膝盖,道:“起来吧。”
她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兄弟俩,真是没一刻让人省心的。
身边的街坊邻居们,已经克制不住八卦之魂,惊叹道:“顾家的火,竟然是她放的!”
“真是可怜呐。”
“孙夫人生意做得那么大,只可惜,唯一的女儿却是个傻子……”
顾筱听得一头雾水。
这时,李翠花挽过她的胳膊,暖声道:“别听他们瞎说,走吧,先到我家落脚。”
顾筱望了眼炭黑的废墟,只好点头答应。
走到李家门口时,李翠花突然回头,嫌弃地扫了一眼身后的叶家兄弟。
“这俩怎么还跟着?真晦气。”
紧接着“砰”的一下,狠狠关上家门。
把身后两条“流浪狗”拒之门外。
“妻主!您听我哥解释,事情不是那您想的那样……”
叶子溟伸长脖子,透过木栅栏往里头,刚开口说没半句话,就被顾筱冷冷打断。
“你俩想清楚以后该怎么办,再进来。”
撇下一句话后,顾筱就跟着李翠花走了进去。
院子里,简韫正等着她,并笑盈盈地将她迎到主屋后的那件小茅屋内。
这是一间客房。
平时如果遇到重症或急症的病人,需要留下观察病情,李翠花就把他们安置在这里。
直到病情稳定,才让病人回家。
昨天张郎中将这间小屋子做好清理,给简韫住,没想到刚过一天,顾筱又带着她家那两个夫郎也过来了。
四个人,挤在同一屋檐下。
简韫毕竟先住进来,熟悉环境,于是自觉地肩负起照顾人的责任,热心地帮三人铺床。
当他把棉被递给叶一泽时,对方什么也没说,还伸出双手接过。
简韫暗惊,纳闷地回头看向顾筱。
顾筱勾起嘴角,并不意外。
在门外吹了一整天西北风,冻成半个雪人,又冷又饿,心里还胆战心惊的,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这时候被捡回来,可不得听话吗?
简韫对上顾筱的眼神,秒懂。
两人相视一笑。
之后的半个月,叶家兄弟果然安分守己,也不敢找简韫半点麻烦,但他们彼此之间也不亲近。
总之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声称要抢回叶一泽的孙家小姐,也没再出现。
据李翠花说,麻婶从十七岁就在镇上的孙宅干活,一直伺候主母孙夫人,直到小姐出生。
她当时刚生完第一胎,奶水充足,自然就成了小姐的奶娘。
麻婶看着孙萱月长大,在这位傻小姐面前,说话还是有些许分量的,孙萱月也很依赖她。
逃出家后,她便住在麻婶家。
若没有麻婶在,她也没勇气一个人跑到这小山村来。
大概是麻婶拿往日的主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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