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韫咬牙强忍身上的疼痛,无视叶一泽警告的眼神,继续说:“他认识蛇皮鞭,认识你这手长鞭的功夫,又同你长得那么相似,怎么可能跟叶家没关系?”
“可……可天下这么大,长得相似的,又何止一两个?”
叶依依试图找理由来解释。
但似乎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还偏偏给她碰到。
简韫道:“回去问问叶夫人就知道了。”
“不!你骗我!你骗我……我要回去问娘亲……她不会放过造谣的骗子……”叶依依面如白纸,跌跌撞撞地跑了。
她的那些家仆们一看小姐都撤了,连忙捡起被叶一泽打落在地的棍子,紧随其后,一群人如鸟兽散。
“快!妻主快点!”
远处传来叶子溟气喘吁吁的喊声。
他带着顾筱匆匆忙忙往家里赶,然而快到家门口时,却与叶依依擦肩而过。
而且对方竟看都不看他一眼!
“咦?她怎么走了?不会是……”叶子溟脸色骤变,急忙冲向李家院子,紧张地大喊,“哥!哥——”
顾筱纳闷地停下脚步,望着叶依依远去的背影。
她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正奇怪时,院子里突然传出叶子溟惊慌的喊声:“哥!不要!你快撒手!妻主来了——”
顾筱闻声一惊,急忙转身跑进院子。
一进门,就见叶一泽右手死死掐住简韫的脖子,把他往水井口上摁,一副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架势。
见状,顾筱瞳孔震惊。
当即脱口而出:“叶一泽!松手!反了你?”
可叶一泽却像没听见她的声音一样,仇恨地瞪着受制的简韫,目光像要把对方烧穿似的。
“我警告过你,要是敢多嘴,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低沉的嗓音划过耳边,简韫却只能艰难地用力咳嗽。
顾筱急忙冲上前,一把推开叶一泽,将简韫扶起来,见他雪白的脖子已经被掐出了五个红色的手指印。
她只顾着保护简韫,管不得手上动作的轻重,一抓他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没想到却听见简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顾筱定眼一瞧,这才发现简韫的衣服被撕开道道口子,每一道血口几乎都往外渗着鲜红。
“怎么回事!?是叶依依?”
简韫忍痛点头道:“是,她……她大概一直派人……监视我们,您一走,她就带人过来了……不过没事,多亏有大少爷在。”
“他?”顾筱惊疑地看向叶一泽。
这家伙不是最讨厌简韫的吗?
竟然会救他?
她转眸间,意外看见雪地上的长鞭,觉得非常眼熟,不禁问叶一泽:“这不是叶依依从不离手的鞭子吗?怎么会在这儿?”
叶一泽冷冷回答:“她落下的。”
“落下?”顾筱感到不可思议。
虽然叶家那位刁蛮小姐年纪尚小,但甩起长鞭来,也不比成年人差多少,招式路数甚至可以赢过许多使鞭的武林人士。
唯一的弱点便是力气不足。
驾驭起巧劲儿与力道共存的长鞭,显得有点吃力。
而且她还带了十几个长棍家仆来,就凭叶一泽孤身一人,能轻松退敌,如今毫发无伤地站在这儿?
“你哪儿来的武功?”顾筱发出灵魂一问。
音落,就见叶子溟浑身一震,完全不敢呼吸了,紧张地盯着顾筱和他哥,就见他俩四目相对,气氛令人窒息。
顾筱凝视着叶一泽冰冷死寂的眸子,试图读出点什么。
这家伙偶尔冲动易怒,偶尔又极能隐忍。
为了弟弟叶子溟,他能不顾生死孤身犯险;因为孙萱月的胡闹,家被烧成一片灰烬,他为此感到愧疚,又可以收敛锋芒,当一把始终插在剑鞘里的长剑。
顾筱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懂叶一泽了。
他身上似乎还有很多未解的秘密。
但很显然,对方并不打算脱下保护壳,沉默了半晌后,只是淡淡回答:“挨的打多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反抗。”
一句话堵得顾筱无言以对。
“那你又为什么要杀简韫?忘了咱们之前的约定了吗?”她只好换了个话题。
“没忘。”叶一泽道,“我只是警告他一下。”
“警告什么?今天叶依依也很奇怪,你们三个,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顾筱真恨不得撬开对方这张铁嘴。
但叶一泽果然又沉默了。
顾筱急得只好看向简韫,同时用身体挡住叶一泽,不给他用眼神威胁简韫的机会。
“他不愿开口,那你说!”
“大少爷他……”简韫刚要开口,但眼角余光瞥见叶子溟在顾筱背后,可怜兮兮地双手合十向他哀求。
简韫心一软,叹了口气。
话到喉咙又咽了下去。
然后随口胡诌了个理由,回答道:“您误会了,大少爷他……他没想杀我,只是方才我拿了两个柿饼出来,他以为是我偷的,所以才生气。”
“只是这样吗?”
顾筱扭头将目光落在叶一泽脸上,阴冷冷地问他。
简韫闻言,呼吸一滞,立刻也看向叶一泽。
见对方一副不想承他恩情,却又不得不顺坡下驴的别扭表情,忍不住想笑,而叶子溟则暗暗松了口大气。
顾筱冷呵一声,疑心顿起。
只是这么简单才有鬼呢!
不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简韫明明差点被叶一泽掐死,却依旧要袒护他。
但她也只能按兵不动,扶着简韫的胳膊,先送他回屋:“你伤得不轻,我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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