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乔母将东西收拾好以后，推着乔唯往病房外走。

乔唯感受到了吹进走廊的寒风，一个多月前的记忆又浮上了心头，她不安的眨了眨空洞的眼：“妈，我，我们去，去哪里？”

乔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愧疚的叹口了气，摸了摸乔唯的黑发道：“小唯放心，咱们只是转院，去更好的医院治疗。”

“呼……”听到乔母这么说，乔唯才放心的舒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也缓缓展开。

乔母抿唇不语，只觉心中的愧意更甚。

当天下午，乔母和方姨带着乔唯转到市中的三甲医院，进行后阶段的治疗。

“小唯，你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去帮你办手续。”乔母拿着一堆资料转头又对方姨说道：“小方你照顾一下她。”

空气中是更为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乔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窗外略微吵闹的声音和眼前的黑暗让她又一次想起厉夜廷。

他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中过了三年的生活吗？也许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跟她一样很不适应很无助吧。

乔唯鼻头一酸，却依旧没有落泪。

厉夜廷失明后不久他们就结婚了，婚后的半年，应该是厉夜廷脾气最差的时候了，只要她言语行为上有一丝不合他意，他手中任何东西都会成为砸向她的武器……

乔唯轻叹口气，该还的还了，不该还的也还了，他也以为她已经死了，以后各自安好也罢。

“小姐。”方姨伏在乔唯头侧，轻声道：“我去帮你打水。”

“嗯……”

电梯口，许杰不耐烦的看着眼前一大堆人，还是决定走楼梯。

“这厉夜廷，怎么又不接电话……”许杰低着头看着手机往前走着，语气中满是不满的抱怨。

刚拐角，许杰与乔母撞迎头相撞。

许杰看着满地的单子，见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立刻弯下腰去帮忙捡：“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路，您没事吧？”

乔母一心扑在乔唯的病上，也没有计较，只是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没事儿。”

“哎？”许杰怔怔的看着乔母下楼的背影，觉得她有些眼熟，但又没想起来。

而角落一张病例单吸引了他的目光。

许杰躬腰捡起，当看清单子上的名字后，瞳孔一怔：“这，这是……”

VIP病房。

厉老爷子揉了揉有些晕眩的头，直叹气：“唉……”

他睁开眼，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厉夜廷，问道：“夜廷，找到小唯了吗？”

小唯……

厉夜廷目光黯淡，并未答话。

他确实看到了乔唯被注射了安乐死的药剂，但是乔母莫名其妙的消失让他还抱着一丝希望，但已经一个多月了，没有半点消息……

“爷爷……”他欲言又止，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迷茫。

“叩叩叩——”

“夜廷。”许杰推门而入，对着病床上的厉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就把厉夜廷硬拉了出去。

“你干什么？”厉夜廷不耐的推开他的手。

“厉夜廷。”许杰看了看房门，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不是在找乔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