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素来便有着不夜城的称号的,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化为流光,一闪而过。
低调的黑色车辆稳稳地在车流中穿行着,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义父,我听他们提及杏林术集,你也是为这个才来都城的么?”
杜若玖随意扫外面的景色一眼,便是看向周鹤亭,略带好奇地问道。
她之前倒是从未听闻过什么杏林术集。
听到杜若玖如此问,周鹤亭的表情忽然便是不自然了起来,他将脸微微别过去,随后便是从口袋取出一样物事。
将之递到杜若玖面前。
“这是……”
杜若玖面前的,竟然是一封样式古朴的请柬,整张请柬便是淡淡的杏色,其上用工笔绘了三棵姿态怡人的杏树。
轻轻展开,便是见到上面用了水墨亲书,字迹工整雅致:
“适此阳和方起,万物生辉之际,暂设杏林术集。悬壶济世之道,犹有论焉。特此恭请鹤亭先生亲至,尝杏品橘,亦是雅事……”
杜若玖淡淡扫过一遍,知晓这封请柬便是邀请义父周鹤亭的。
此时,周鹤亭的声音亦是响起。
“小玖,到时,你便执这张请柬前去。”
乍闻此言,杜若玖不免惊讶抬眼,望向周鹤亭,问道:“义父,我也参加?”
见杜若玖如此惊讶,周鹤亭皱了皱眉,说道:“你是我周鹤亭的徒弟,当然要去。”
不知不觉中,轿车已经驶进了丽苑,最终缓缓停在了一栋公寓楼前。
杜若玖在车外站定,只见周鹤亭将车窗降下,露出那满头银霜来。
“只是带你见见世面,不必紧张。”
周鹤亭唯恐杜若玖多想,遂嘱咐道。
杜若玖欣然颔首。
见杜若玖面上无异色,周鹤亭这才安下心来。
不过片刻,便是见到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再次缓缓驶离了丽苑。
杜若玖立于公寓楼前,静待片刻,这才舒了口气,转身上楼,自不必提。
……
窗外夜色深深,贺家宅里便是一片安静。
经历一场闹剧,应邀而至的客人,亦是不便再停留,皆是匆匆离去。
若是按照一般来说,主家见此情形,便是要生气,然则,在那贺老爷子的面上,却是见不到一点儿的恼怒。
贺老爷子坐在褐色皮质沙发上,竟是满脸喜意。
不过片刻,管家敲门而入,恭敬说道:“少爷回来了。”
贺老爷子一愣,说道:“让他给我过来。”
话音未落,却是改口,道:“不,还是我亲自去。”
他旋即便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径直往外走去,行至二楼楼梯口,便是见到楼下一俊朗青年,正将手中外套,交给立于一旁的佣人。
仿佛是察觉到有人,青年淡淡抬眼看过来,见是贺老爷子,亦是一愣,不过片刻,便是苦笑了起来。
贺子商喊过一声。
“爷爷。”
贺老爷子立于二楼,见到贺子商,顿时哼了一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刚刚从公司回来的贺子商,疲惫地松了松领带,随口问道:“筱羽呢?”
“她做了混账事,正在挨罚。”
贺老爷子面色淡淡地说道。
贺子商亦只是随口而问,并无追究下去的意思。
贺老爷子缓缓地从楼上下来,行至贺子商面前,看了他半晌,直至将贺子商看得浑身发毛。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贺老爷子忽然开口问道。
闻言,贺子商手上动作一顿,淡淡挑眉。
“差不多都知道了。”
贺老爷子当然知晓,贺子商口中的“差不多”,便是都知道了的意思。
他不免沉下了脸,呵斥道:“臭小子,你帮着照看鹤亭的义女,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贺子商笑了一下,那笑容竟然颇显无辜。
“周叔叔不让我跟其他人说。”
贺老爷子没好气,立于一旁,喘了半天的气。
好半晌,他看向贺子商,说道:“既然鹤亭不让,那便算了,不过,你的婚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闻言,贺子商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爷爷,您还想帮我举办相亲宴?”
听见贺子商的话,贺老爷子忍不住哼了一声,说道:
“相亲宴,相亲宴,你不提这件事还好,提起这个我便生气。”
他用那满含着威严的目光,看了贺子商一眼。
不过,显然是无甚效果。
后者是不痛不痒。
“你若是早说,我怎会做出这种昏头事,还将小玖请过来,要请,也应该单独邀请才是。”
贺老爷子不免抱怨,思索片刻,说道:
“不行,这样,你明天便将小玖请过来,顺便将鹤亭也请过来,专门为他们摆一场洗尘宴,这次一定要好好款待他们。”
贺子商不答话,行至贺老爷子身旁,伸手扶住他,一同往沙发方向走去,说道:
“周叔叔刚到都城,周家不会放他离开的,若玖嘛,她是肯定不会来的。”
“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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