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黛放下茶盏用手帕擦了擦嘴评鉴道:“这茶茶汤浓郁,回味甘甜,放在等闲楼可定为上等佳品。”
蒹葭微微颔首附和:“这雪雾连云是今年新品,独咱们等闲楼有,必定可以大赚一笔。”
“赚了银子,我就给你们发赏钱。”
她拨弄这茶盖说着,蒹葭和为霜自幼就侍奉在自己身边,尽心尽力。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便是说是姐妹也不过分。
蒹葭倒是不在意赏钱什么的,坐在顾青黛的腿边轻轻为其捏腿说:“小姐,三夫人那边派人来说,你嫁衣上本来要镶嵌的珍珠不够数,问奴婢要一盒。”
“前些日子不是才给了一盒?”
顾青黛眉头微蹙,上次三夫人才从自己这里拿了一盒珍珠,现在还要?
她允许三房从中捞点好处,可是如今她们的胃口是不是越来越大了?一套嫁衣上最多不过镶嵌二十颗珍珠,上次那盒里头可是有二十五颗。
如今金陵城珍珠的价格可是疯涨,一颗珍珠就可以卖出五两银子的高价。
“三房说,珍珠不仅仅用在了嫁衣上还用在了冠子上,所以才不够。”蒹葭复述着三房的话,“奴婢去看过了,嫁衣上和冠子上的珍珠的确是对的上数的。”
“既然如此,那就再拿十颗就是了。”
顾青黛只手托腮沉吟了一会道。
……
赌坊外,李需顶着一张淤青未消的脸站在门口。寒风吹过,他没忍住跺了跺脚又搓了搓手。
看着赌坊里进进出出的赌客,身后的小跟班王虎捅了捅他,忍不住道:“李哥,咱们都在赌坊外头站了一柱香了,真不进去啊?”
李需瞪了他一眼,心中想到的却是自家父亲说的,再敢赌就把自己打断腿扫地出门。
可是,他现在人都在赌坊门口了,兜里还揣着姑姑给的几两银子。若是进去赌一把,说不定能够赚点喝酒吃肉逛春香楼的钱。
李需咬了咬牙,一跺脚横了心:“咱们进去。”
掀开赌坊的门帘钻进去。赌坊里平日就人头拥挤,如今外头还冰天雪地的也没什么事情做,许多人闲了下来,就更爱聚在赌坊这些地方找乐子了。
李需带着王虎挤进了前头,看到正在下注觉得正好赶巧,丢了几个铜板试试水。
庄家看见李需投了五个铜板压在大上,冲着那群赌红了眼睛的赌客高喊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
看着庄家摇骰子的手,李需不由兴奋了起来,激动地喊着:“大!大!大……”
揭开骰盅,里头赫然是大。
李需不由眼睛都笑眯了,这可是开门红,象征着今日顺利。说不定自己今天就能够赚的盆满钵满!
又开始押注了,这次李需再次选择了押大。
庄家开骰盅,又是大。
李需看了一眼自己押的一两银子,笑呵呵地将钱划拢到自己面前。
……
时间渐渐过去,李需已经从最开始的几两银子变成了几十两银子。
并且从掷骰子的桌子换到了牌九的桌子,他手中摸着自己的牌。心下胸有成竹,不由露出一抹微笑来。
他将自己的筹码通通推出去下注,庄家看着李需这豪迈的押注方式,面上有些凝固,可是心底却在冷笑。
他缓缓打开牌,又是李需胜。这已经是李需今日第十次胜了,而且还是连胜。
李需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得不行。
他今日觉得自己简直是走了大运,短短半日就拥有了几十两银子简直犹如赌神庇佑。
他张开手欢呼着,雀跃不已。
“咚1
这一声异样的响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们纷纷看向地面上那突然出现的牌九,再朝着上头看去。
是李需!
“你居然敢出千1
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恶狠狠地盯着李需,直接伸手推了李需一把。
众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他们看着李需从几个铜板变成了这么多钱。心中羡慕不已,可是没想到这李需居然敢在赌坊出千。
这是在挑衅赌坊啊!
李需被人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提了起来,衣裳的领子被勒的紧紧的,他挣扎着为自己辩解。
“我没出千1
“……我没出千1
“从你身上掉出来的牌九,你说你没出千?你还能作何解释?”庄家沉着脸看向李需,声音在这赌场中格外的清晰,“来人啊,给我狠狠地打1
话音刚落,赌坊的护卫就从各个地方冒了出来,对着李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给我断了他的手1
庄家看着堆在桌面上的一堆银子说道,脸上一片阴沉。
断手?
周围的人听见这话都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需更是挣扎了起来,一直喊着为自己辩解:“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出千!我没有1
听见这话庄家面上并没有丝毫动容,只冷眼看着眼前李需被打手殴打断手。
只听见一声惨叫穿透了赌坊的屋顶。
李需的双手都应声断了,他无力的瘫软在地面上,倒在地上犹如一摊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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