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什么?”赵小茁边答边努力回想,确实没听到什么异常。
“哭声呀。”秋水见自家四小姐反应如此迟钝,着急地应道。
“没有,真的没有。”赵小茁摇摇头,想了想一脸坏笑看向秋水,“哎,我说你不会是吓得一晚上没睡吧。”
“嘘――”秋水赶紧做个噤声的动作,“四小姐不能乱说,小心它们听到会跟上的。”
“你少胡说了。”赵小茁哈哈大笑起来,她向来不信迷信邪说。
“是真的!是真的!”秋水憋红脸,据理力争地道,“以前我们村子里……”
“一大早在四小姐面前胡诌些什么!”吴娘的出现让秋水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赵小茁倒不以为然:“吴娘,她就是说着玩的。”
吴娘也没理会,只说:“四小姐,辰时二刻太太那边用完早膳,各屋小姐就该过去定省了。”
“那现在几点?”赵小茁懒洋洋享受着衣来伸手的福利,她可是从很小就开始学着自己穿衣服穿鞋了,果然有人伺候就是不一样。
吴娘说:“辰时差一刻。”
“那还早嘛。”
赵小茁想她上课从来不会第一个到教室,印象里只要8点上课,7点59分到教室都不算迟到。从高中到大学,年年如此。现在要她为一个陌生人改习惯,她才不干。
可吴娘却不依不饶:“四小姐,估计其他个屋的小姐们这会都吃完早食,准备更衣出门了。您不想给太太第一印象就不好吧。”
秋水倒是个见风使舵的,听了这话赶紧去准备赵小茁出门的衣服。而碧桃早早拿着食盒在门厅候着。
碧桃虽是个少言寡语的,到底年轻,睡不好也不会掩饰面色憔悴。
赵小茁看着碧桃青色眼袋,觉得秋水方才说得不像假话。
去太太屋里路上,赵小茁贴在吴娘身边小声问道:“吴娘,我听说深宅大院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吴娘倒显得一身正气:“奴婢向来不信什么邪魅之说。若四小姐真有闲心,应该多问问太太喜恶,多多费心在太太身上。”
切!无趣……显然吴娘中规中矩的态度浇熄了赵小茁的好奇心。
“好好好,那你说说太太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实在受不了吴娘那副“朽木不可雕”的神情,好像自己多无用似的。
这话问得吴娘颇为满意,她放慢语速一字一句道:“太太喜爱甜食和素菜,若四小姐有空奴婢愿教您几道开胃小点,到时献给太太也是四小姐的心意。至于太太不喜欢的,四小姐只记住千万不要在太太面前提到小孩子,尤其是带子字的话,哪怕是吉祥话都不行。”
赵小茁用力点点头,想起昨日在马车里那绿褂子的婆子说的话,忍不住问道:“太太为什么不喜多子多福?”
吴娘看下四周,把赵小茁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太太原本有一儿一女,女儿是王家大小姐也是王家唯一的嫡女,至于小少爷,不满月便夭折了。太太因此受了打击,也没好好做月子,身体落了病,大概不能再生育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四小姐您自己知道便可,姑娘家不可说这些。”
这老封建……赵小茁在心里白眼她一千次,面上却装出乖巧的模样:“我记住了。”
吴娘满意点点头,又吩咐了一句:“在太太面前不要多说话,太太问什么答什么,四小姐可记住了。”
“知道。”赵小茁得意地点头,她22年可不是白活的,编瞎话什么的最在行了。
吴娘也不知这丫头在窃喜什么,无奈地叹口气,大有路漫漫其修远兮的预感。
赵小茁还在想象太太是什么样子,等见到真尊时才发现大相径庭。太太远比她预想中年轻,看样子也不过30岁上下,打扮与众人不同,五彩刻丝锦织褂配着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罗裙,人长得精瘦,面色苍白显得气血不足,可一双凤眼,两弯柳叶吊梢眉,却有种含威不露的感觉。
“都坐吧。”太太摆了摆手,头上的五凤挂珠钗跟着轻轻摆动,很是显眼。
大小姐和三小姐都齐声行礼说“是”,赵小茁赶紧也照葫芦画瓢地做了做样子。
太太只点点头,叫人搬来锦墩子,又环顾看了看屋内的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赵小茁身上衣着好一会,才淡淡道:“这倒像吴娘教出来的风格。”
赵小茁不喜欢那种审犯人似的目光,回了句“谢太太”,态度便冷下去。
太太也不在意她,拿瓣拨好的橘子放入口中,细细品了会,才道:“下个月初八各地官员要上京述职,老爷昨儿个晌午便出发了,约莫两个月后回来。”
赵小茁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手抖了一下,拿在手里的茶盅也跟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屋人目光一下子投射过来,三小姐眼神充满怜悯可嘴上挂着一抹讥诮,大小姐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神情。
太太倒看不出喜怒,等赵小茁放好茶盅,问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老爷走得急,还未给你起好芳名,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小茁,大小的小,茁壮成长的茁。”赵小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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