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在打擦边球,算不上战备物资。
桓宣想了想,这才慎重回答,“我先去联系一下,探探口风,看有没有可能做成。”
他为人稳妥,说话做事从不会说满,随时都留有余地,可一旦承诺了的事情,就会力以赴。
“那就麻烦桓叔了,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一声。”
从始至终,桓宣都没有问过祖逍,他要与谁交易,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寻根究底。
离开虎牢城之后,祖逍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许昌,韩潜那边虽然拜托了董昭,到底他还是不放心,必须要亲自走一趟。
如今他已经对冯铁表露心迹,要想成事,韩潜是一定要拉拢的对象。
刚踏入许昌城,祖逍便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韩潜也不愧是铁血将军,短短三天的时间,各方面都已经就位。
边境上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对面的后赵守军也不敢大意,马上增强了守卫,日夜巡逻。
哪怕石虎已经与祖逍达成了暗中协议,后赵一方又怎敢因此掉以轻心,毕竟此时的人出尔反尔乃是常态。
韩潜本人并不在许昌城中,而是亲自奔赴最前沿指挥,祖逍赶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巡视边防。
豫州军不是正规部队,无论是从装备还是队列上,都有些随意,冯铁的属下一看就是群悍匪,痞气十足,但打起仗来也是真的不要命。
祖济的军队是最正式的,每日都会进行严格地操练,军纪井然有序,缺点就是行事不够灵活机动。
而韩潜虽然与他同为盗贼出身,实际上早年却是官宦子弟,读过兵书,受过系统的儒家教育。
所以他身兼二人之长,手底下的队伍精气神特别足,尽管衣着各异,却进退有度,彪悍沉稳。
以祖逍这一年多来对他们的了解,冯铁足智多谋,更适合当军师,祖济则适合做独当一面的将领。
韩潜却是可以统率千军万马的元帅,这样的帅才可遇而不可求。
见到祖逍出现,韩潜只是点头示意,并未下马,这却不是他傲慢无礼,瞧不起人,只是因为正在执行军务而已。
祖逍也很给面子,默默地跟随在他身后,看韩潜巡视军队。
直到一圈走完了,韩潜这才滚鞍下马,拱手道:“方才多有怠慢,还望少主勿怪。”
“韩将军说哪里话,是我不请自来,没耽误您的军务吧?”
如果不是韩潜对这位少主多有了解,就他这小心翼翼的态度,恐怕会误以为他性格懦弱无能。
但祖逍早已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所以他的礼遇有加才倍显珍贵。
摆摆手也不与他寒暄,直入主题:“云汉已经与我说了,少主想敲山震虎,我豫州要想再赢得几年安定时光,确实需要展露一些实力。
否则只怕是群狼环伺,难有安静的时候了。”
“韩将军高见,我正是这个意思,只是具体要如何行动,还是要听将军的安排。”
祖逍深知自己在军事上的短板,因此从不做瞎指挥,而是放手让几位将军施为,他只需要把握战略方针便足够了。
韩潜对他这一点很满意,忽然转头一瞪眼,“我记得你以前也叫我韩叔,怎么现在反而一口一个将军了?”
祖逍一愣,随即笑道:“在我心里,您威仪不凡,将来豫州若能在中原博得一席之地,还需要借助您的力量,统领三军。”
既然已经让冯铁为自己试探过口风了,祖逍也不再隐瞒他的野心。
“哦?少主好志向,难道竟有问鼎中原之心?”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无人处,韩潜挥挥手,属下都沉默地退到十步开外,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
之前冯铁传话给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亲自与韩潜谈一谈。
祖逍察言观色,但韩潜却面沉若水,实在看不出心中所想。
“秦失其鹿,而天下共逐之,如今司马氏无德,祸害苍生,任何华夏子孙都有资格取而代之,韩叔以为然否?”
祖逍嘴上振振有词,心里却没底,韩潜是儒家子弟,哪怕他曾经沦为盗贼,也是劫富济贫的侠盗。
骨子里忠君爱国的思想,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改变了,所以他才以大道理来劝说,希望能够打动他。
韩潜负手而立,灰蓝色的衣襟在风中烈烈有声,这一刻他身上的气势变了,仿佛一头正欲择人而食的猛兽。
“王失其德,天下人人都可取而代之,如今狼烟遍地,少主又如何认为自己能够力挽狂澜?”
他的话中有三分讥诮,你祖逍年不过十五,仅仅凭借着豫州弹丸之地,就异想天开要一统天下,岂不是自不量力吗?
祖逍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回答,直接关系到韩潜的决定,也与他的未来密切相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我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其他。
我本来只想继承祖父遗志,收复故土,还我中华百姓一块容身之处。
可如今的情况韩叔应当比我还清楚,如此下去,别说挥军北上了,便是豫州都朝不保夕。
您就忍心看着豫州百姓重入水深火热之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