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宜形,养宜气的功夫,芈凰浅笑着谢道,“那这些年,真是要多谢公子的‘良苦’用心,不然芈凰岂有今日!”
“公主莫急,不止这一件呢!”难得不雅地挥了挥衣袖,若敖子琰继续说道,“后来公主熬夜读书备考,是不是每每琰都好巧不巧也在?”
“明明聪明过人的令尹贵公子,还留下来刻苦读书,存心让我们这些吊车位的学生心生惭愧。”芈凰每每想起那些夜晚,就十分懊丧。
嫡长公主的身份在这深宫大院活的还不如一个令尹嫡长公子有地位就算了,聪明才智比不过人家也算了,可就连唯一的勤奋刻苦也比不过人家,他的存在,天生就是让她自惭形秽的。要说上书房学堂那些年,芈凰仅有讨厌的几个人中,若敖子琰绝对和芈昭不相伯仲。虽然她一直不想承认,但是私心里老是在想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完美,衬的她就好像一只披着天鹅羽毛的丑小鸭。
高贵的身份只是表象,愚蠢不堪才是真实。
所以上一世才会混的那么惨,这一世刚刚重生回来的前几年还是那么惨。
“是存心还是帮助,公主何不仔细回想一番?”若敖子琰讲了这么久,也适时地卖个关子了,让他的蠢公主自己琢磨一番。
芈凰闻言又想了想,好像他们每每一起备考,他总能押中潘太师的考题,真是不想佩服都不行,“当时你每每半夜颂读经书,所言皆是潘太师第二日所考范围,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也是重生回来的,不然前世,怎么没有听人说你有这种特异功能。不过这话,芈凰再傻也知道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肯定被人当成妖怪给拖出去关起来。
若敖子琰摇头叹气一声,果然不能对芈凰抱太高期待,“公主你就不能当作是琰为了帮助公主每次故意押题然后又故意泄题于你!”
“原来如此!芈凰为此事担心好久,每次都担忧偷了你的考题又被公子发现。”芈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轻舒了一口气。
“那公主为何不找子琰坦白?”
“那我……我也不是故意偷听的。”芈凰结舌道。
“我们再来说说你怎么捡到我的那本独门心法《卷云心经》的事?”
“这个不会也是你故意丢在上书房的藏书阁里的吧?你也太大胆了吧?万一不是我捡到了怎么办?”
“总算聪明了一回。每日晨起子琰在竹林里练功,又是谁总是藏身在竹林后面的小树林偷偷摸摸地跟着我学武练功?”
“是我,都是我!行了吧!”随着子琰每一字每一句的提醒,芈凰顿时懊恼不矣,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混过来的?为什么每每回想起来,这重生的日子过的还是如此不堪,母后早逝,外祖远在边疆,头脑不聪明,练功没老师,打战也不会,只能独自隐忍,只能卑微求存,只能暗自偷师,只能日夜刻苦,只能放下尊严求人……
“说好的真情感动呢?为什么和清浦送来的话本子里的剧情完不一样。”子琰真心有了一丝抚额的冲动,是号称不世天才的他,表达能力出了问题,还是芈凰真的太迟顿?
“你说什么,若敖公子?”芈凰曼眸微瞪,一脸不解地侧望着长身玉立,同样愁眉不展的男子,不理解他此时为何语无伦次。
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芈凰。前世今生没有嫁过人的她,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人,或者有机会被人喜欢。活着,活的更好,将所有仇人手刃刀下,就是她再世重生,支撑她努力至今的最大动力,为了完成这个心愿,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些贵公子小姐们才有闲心的风花雪月。而如果芈凰真的够聪明,就应该像其他重生女一样,紧紧抱住眼前这位未来权倾一国的神级存在,而不是选择隐忍讨好,一次次向她的仇人低下头颅,贱低尊严。
这样的她,即使重生一世,也没有学会彻底地放弃那点少的可怜的自尊心,来讨好巴结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