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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卑鄙、可耻的、谎言?”

最粗鄙的言辞也无法平复她此时滔天的恨意,王诗雨不顾一切喊出真相:“就算被烧死,我,王氏之女,也要告知你们真相!”

“窃钩者诛,窃侯者侯!”

“从若敖越椒开始!”

“若敖氏就已背弃《双敖盟约》!”

“他们要为若敖氏加冕!”

“他们要君临大楚!”

“他们要成为万人之上的君主!”

王诗雨高声道:“什么长星袭月?……什么疫鬼肆掠?……”

生的念头,促使王诗雨撑起身上沉重的枷锁,不断的呼唤她的亲人,一起呐喊:“我的父亲,王尹告诉我们……”

囚车里,王氏的儿女戴着枷锁抓着栏杆一同大喊:“通通都是阴谋!阴谋!阴谋!”

……

“这一年……”

“汹涌的洪波巨兽被我楚人驯服,可恶的中原之民被我楚人击退,郑人归顺,陈、卫、宋三国,皆降,对晋之战更是彻底的胜利,一雪先王之耻。”李老绝口不提若敖氏的反叛,发起的对内战争,还有弑君,以及此时的逼宫政变,甚至极尽能事夸大若敖子琰的伟大胜利。

尽管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战争”,但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战争或许都要来得凶猛而激烈,甚至错综而复杂,牵连甚广,而作为这一切背后的推手,策划和始作俑者,李老正站在人前,拱手泣声问询立于人前的若敖子琰:“楚公,老臣想问新君。”

“为何东皇还会降下神罚?”

时间急速而过,有冷风吹过所有人身上的麻衣,保持着相同沉默的众臣一面抱紧了身上单薄的麻衣,一面不禁都忆起过往三百多年来的大楚历史烟云。

当初来自中原之地的楚子,携其部落,在这片远离中原文明的蛮荒之地,与最初的蛮夷之族结盟,祭祀三牲,歃血为盟,建立城邦。以血篆刻的誓碑还埋在太庙之下,可惜历经岁月侵蚀,也许早已渐渐出现“土崩瓦解”之势,而历时三月之久的南北之战,还有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无疑都加速了内部百年的“分岐”、“冲突”还有“对抗”,甚至也许会更深远的影响未来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南北格局、国际风云。

故,即使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但谁都知道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因为每一次权力的争端,必会伴随着一次秩序的洗牌,也许是上下,也许是左右,也许是内外。

而今,楚国的最高权力层,已经摇摇欲坠。

只差最后一击。

芈凰自然也知道。

若敖子琰也知道。

赵常侍手中的拂尘高高扬起,又落下,仿佛一个信号:“李尹,请问!”

李尹望向芈凰的方向,高声问道:“敢问楚公,和宫为何日夜笙歌?”

“新君为何从不现身渚宫?”

“而今却质问我等深夜闯宫?”

“她难道不闻外面万民痛哭流涕?”

“她难道不见长星袭月疫鬼肆掠?”

“吾大楚危在旦夕也……”

“试问孰能救我楚人?……”

这一句句赢得场掌声,悲鸣。

“哄??”

“哄??”

和宫的卫士闻言柱剑而立,大声呵叱:“肃静!肃静!……”

芈凰听完,一双修理的如远山的黛眉,高高挑起看了还缠着绷带的李尹一眼,轻蔑一笑:“呵??尔等一介臣子,也敢质问寡人?”

“是想求死不成?”

话落,众侍卫齐齐执戈上刃指向李尹:“大胆!--”

面对利刃逼近,身着麻衣丧服的李老仿佛不畏生死,抬头迎向那笑声的源头,忽而一撩下摆,凛然说道:“死有何惧?今日吾等孝服在身,已存必死之心。”

“怕只怕,王摘了吾之人头,也成了亡国之君。”

阶下同样披麻戴孝的群臣附庸者,随之异口同声控诉:“新君贪图淫乐,乐令智昏,不理国事,不辩忠奸,不佑万民,不敬鬼神!”

“仅此四罪,君当死罪!--”

“死罪!--”

山呼海啸的声音淹没了零星宫人的惊呼。

这一声里包含了太多的人神共愤。

激愤憎恨者甚至向龙和桥涌来,企图将她当场掀落桥下,摔的粉身碎骨,而守在一侧的大宫女,寺人们甚至当先身体微微一躲,为弑君者,甚至暗藏其中的刺客,让出她的身影,使她成为众矢之的。

接下来无论是占居庙堂的政客、守护正统的学者、抑或戴着面具的神官……只要能向她靠近的,都大着胆子向暴露在人前的她,抡圆了胳膊,如市井之民,粗鄙的扔起他们手边之物,脚下敝履,履下牛马粪……

“昏君!--”

“受死!--”

与此同时还有抗议示威的平民极尽能事的努力泅过护城河朝宫城扔来死狗兔,对她声声漫骂,诅咒,甚至愤怒地喊出“女子不配为君”的口号传遍国中。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两月发生的点点滴滴,他们群情激奋的只关注当下的生死和未来的命运。

“女子无德,不配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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