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经天听到远处似乎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他心中暗惊,刚刚闹出的动静不小,虽然这个别墅偏僻,但是枪声大作,恐怕也惊动了不少人。
他立即把主要的几个房间搜索了一遍,找回自己掷出去的数把匕首,这些匕首是他让铁匠特制的,很像小巧的飞刀,可是又可以手握,阮经天对这些匕首已经非常熟悉了。他搜到两厢金条和不少的玉石以及首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三把手枪和二十多盒子弹,找到一套新的刺国传统衣服,然后用袋子把这些东西装在一起,最后抱起范培勇,奔向别墅院子里停放的一辆汽车。他刚欲发动汽车,突然想到漏了一些东西,他下了车跑到一楼的杂物间,拿着一把铁锨和一个水桶,又到厨房找到几片点心和一瓶白酒。回到汽车里,他把这些规整好,不一会儿,汽车冲出别墅,开到停放偷来的那辆车的地方。阮经天抱起范培勇,把他放入偷来的那辆车,接着又把搜刮来的袋子、铁锨以及点心和白酒放进去。阮经天很快就行驶在来时的路上,并且三辆警车与他擦肩而过,那些警车驶向军情局的别墅。
阮经天开车驶向东山城西郊的一座叫兔儿岭的荒山。车越走越偏僻,车道也窄的只能容下一辆车,两边的树枝不断地刮到车身。左侧是是高低起伏的数木和灌木丛,右侧是曲折蜿蜒的小河。阮经天只能挂在二档或者一档上,一点一点地沿着山路向半山坡挺进,最后在一片面向东方的稍显平坦的草地上停下。
这个地方是范培勇教阮经天枪法的地方,阮经天已经好久没来此地了。
已经半夜了,天上零零散散地闪烁着几颗星星,月亮似乎不知跑到哪里,不见了踪影。
阮经天下车,拿出那把铁锨,在车灯的照耀下,开始挖土。慢慢的,一个与人大小相当的坑被挖了出来。阮经天把范培勇从车上抱了下来,放在草地上,又拿起车上的水桶,到山坡下的小河里提了一桶水。
阮经天脱下范培勇已经被血液浸透的衣服,捧着水桶里的水,把范培勇身仔细地清洗干净,给范培勇穿上从别墅里找到的新衣,最后把范培勇放入土坑中。
阮经天在土坑里呆了一会儿,拿出自己的那把手枪,这把手枪是范培勇送给他的。他上满子弹,擦拭干净,用防水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放在范培勇的手中。
阮经天跪在范培勇的身边,平整一下他的新衣,然后跳出坑外,在周围找到一些枯树枝,盖在范培勇的身上,最后小心地铲起坑外的泥土,一锨一锨地泥土飞落中,范培勇终于消失在阮经天的视线中。
一座坟头屹立在这片面向东方的山坡上,一块长条型石头的一半埋入土中,一半露在外面,石头上刻着“兄范培勇之墓弟阮经天立”。
阮经天跪在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取出发黄的刺国很多年以前发行的百元纸币,这被称为刺元,现在的哲国占领区已经不流通这种刺国纸币了。这是阮经天在留学蔓国之前保留的,一直没花,现在他毫不犹豫地点起一把火,把它烧在范培勇的坟前。
阮经天摆上几片点心,把整瓶白酒撒了下去,然后站了起来,对范培勇的坟说道:“范哥,你走好,我会找出真凶替你报仇的。我也会看望嫂子和孩子,不负你的托付。”
天已经快亮了,阮经天开着车返回了东山城。他行驶在街道上,正思索着范培勇的红阳巷89号的房子,心中突然一动,他转了个方向,朝着长泰旅馆的方向开去。
阮经天把车子停在长泰旅馆旁边的停车场里,这正是昨日下午他偷车的地方。他在车子前挡风玻璃下方放了四片金叶。他不愿意使用哲国扶持的伪政府发行的纸币,而更受大家欢迎的是金子、金叶和金条。这四片金叶相当于他在张家百货店一年的辛苦劳动。阮经天的收入来源主要是铁血锄奸团的奖励以及他经常抄没了被刺杀对象的钱财。
阮经天下车,拿起从别墅里搜刮的东西,瞥了一眼旁边的长泰旅馆,转身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