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氏不知玄龟想得已经那般~深~入,只看着两人背影,感叹道:“齐公子清正,若是我儿吃醉酒还有这样的理智,倒也不至于要在念儿才离开不久,就大婚了……”
镇远伯府和肃顺侯府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两府正在补三书六礼。
玄龟老于人情世故,笑呵呵地说道:“虽然仓促了些,但也是大喜事,肃顺侯府二房就两个嫡女,大姑娘如今还是安王府侧妃。”
小杨氏面上笑意淡了些。
玄龟也听说了些流言蜚语,知道现下肃顺侯府的风评不是忒好,先是将嫡长女送去了王府做小,如今三姑娘又不知怎么跟镇远伯府定下婚事来,急匆匆地,任谁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但玄龟总是偏着姜小遥些的,低声道:“听闻安王妃没了之后,小郡王和郡主都由侧妃教养,镇远伯府怕是很快就有个王妃姻亲了,早日定下才好。”
现下这么着急,虽然显得不太好,但若是等着肃顺侯府的大姑娘从侧妃提了正妃,镇远伯府再提这门亲事,那可就是镇远伯府高攀了。
“只要啸儿喜欢便是,家世门第,我们不那么在意。”小杨氏神色淡淡的,看向一旁的许夫人,略显愧疚:“只到底念儿才走,啸儿就……让我于心何忍。”
小杨氏又开始垂泪,自顾自地同许夫人道:“可惜啸儿不是我亲生,我这个做继母的,也……说到底是我对不住姐姐。”
许夫人并未抬眼,只盯着手里的青花白瓷鼓肚酒壶,淡淡道:“逝者已矣,我已经看开了。”
“是我看不开。”小杨氏直接扑在许夫人胳膊上哭:“姐姐可知,伯爷今日还同我说,娇娇也即将及笄,伯爷准我这个时辰来这里,是因为……是因为知晓首辅大人和齐公子都在……”
齐首辅才进来,就听见这句,直接被玄龟一手给捞了出去:“唉,这位镇远伯夫人忒能哭了,从我头回接了许公子的案子,便听着她哭,这眼泪跟不要银子似的,没完没了……”
齐首辅探头看了眼,摇头道:“一府双花,许夫人巾帼不让须眉,铿锵飒爽;小杨氏小家碧玉,柔弱可人。一个早早没了夫君,独撑门庭;一个为人继室,身不由己。可悲可叹。”
玄龟牙酸的不行,冷冷瞪了他一眼:“小杨氏是冲着齐麟来的,你要是敢……尽管作死去。”
小杨氏有个嫡亲的女儿,即将及笄,这是相中齐麟了。
齐首辅闻言,倒也不慌,就他“儿砸”那冷冰冰的架势,自己就处理了,哪儿用得着他出面。
齐首辅扫视一圈:“诶?人呢?”
玄龟摸了摸鼻尖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玄龟心虚地绕开:“我去给这都督府再上一层阵法,别让外头邪祟冲破阵进来。”
齐首辅挑了挑眉梢:“您老今儿个如此勤劳,那方才我跟您说的北镇的事……”
“再提!我现在就回刑部去!别说北镇,就是京城都见不着明儿个的太阳……”玄龟气得骂骂咧咧。
齐首辅立刻转口:“不提,不提,先过了今儿个这关再说,这种时候,齐麟也不知去了何处……”
玄龟冷哼了一声,顺着抄手游廊往外头加阵法去,特意绕开了外院的东厢房,心说,也就他善良又体贴,才在这种紧要时候,给齐麟匀功夫教配。
唉,也不知道姜小遥这个凡人能不能熬得住。
应该是能的吧。
怎么说也有着小貔貅的一魂一魄不是?
也不知道……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玄龟有点好奇。
齐·八十八窍~玲~珑~心·老狐狸精也有点好奇。
玄龟这种躲躲闪闪根本瞒不过他,特意绕开外院东厢房,就更明了了。
只是懂得趋利避害的齐首辅,格外珍惜自己修行万年的妖身,不想做狐狸皮,选择了装聋作哑。
于是一神兽,一妖,距离东厢房越来越远,眼睛却没闲着地往那边张望,甚至不约而同地放大了五感,想偷偷听一下动静。
东厢房里,酸成一坛醋缸的大兽子,偷偷看了眼背对着自己,正在拧帕子的姜小遥。
不动声色地往自己领口比了两指。
将衣裳拽松了一些。
姜小遥拿着拧好的温热帕子,敷在齐麟额头上,满脸焦急,根本顾不上瞧,又去拧下一个帕子。
齐麟睁开眼,看着姜小遥一丝不苟的背影,又看了眼姜小遥头顶七朵排排坐祥云,陷入了沉思。
于是姜小遥再回转,换帕子的时候,就见齐麟的耳朵……
抖成了扑棱蛾子。
姜小遥拍了拍胸口,小小声嘀咕道:“还好这屋子里没其他人。”
齐麟:“……”
姜小遥第三次给齐麟换帕子的时候,齐麟安静极了,什么幺蛾子都没闹。
他在认真地思索对策。
姜小遥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连吃醉了酒都这样温润有礼,怪不得那些府里头有待嫁姑娘的夫人们,都那般瞧你。若是我将来有了女儿,想必也要盯着你这样的人不肯放。”
姜小遥怎么看齐麟怎么好,想到小杨氏方才的眼神,也不奇怪了,只是莫名地耷拉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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