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麦冬伸开的手指,照到麦冬略显苍白憔悴的脸上。
她抚着肚腹,“宝宝,真是对不起,妈妈把你饿到了吧?”麦冬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青涩的味道。
当蒙亚来到麦冬面前的时候,麦冬已经在狼吞虎咽吃早饭了。蒙亚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目不瞬地盯着这个脸上带着恬静,眉眼里透着微笑的女人,一个和昨天之前感觉完不同的女人。
“蒙亚?!你回来了?吃饭了没有?”说着还把手边自己没有吃完的半笼包子推了过去。
那种自然而然,仿佛他们从未分离。
自不用说麦冬的这一系列行为对蒙亚的冲击会有多大,只看他手背上的青筋和额上的汗珠,便可知一二。
“傻站着干嘛,你都出去这么久了,哼――”麦冬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拿眼角去白跟前静默的男人。
麦冬两腮鼓鼓的,见蒙亚没有一点反应,马上又讨好地撑着腰站起来给蒙亚递了只水晶饺。
蒙亚审视着麦冬,谨慎地观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蒙亚看到这个时候的麦冬,内心竟是有些激动。他内心的心路历程,从爱的极端走到了恨的极端,却在刚刚她白他那一眼的时候,所有恨的伪装竟开始松懈。
“喏,分你一个好了,别生气……你不吃,那我可吃了哦。”
见蒙亚不肯张嘴她又往自己嘴边送,“我真的吃了哦……”
“你真的不吃么?”又递到蒙亚嘴边。
麦冬可能觉得有些丢面子吧,也有些生气了,一口吞下水晶饺,结果因为吃急了,被呛到了,咳着咳着,眼泪就出来了。
如果蒙亚会读心术,肯定能听到麦冬此时的独白:尼玛,老娘怀着你的孩子还要来调戏你,你竟然还不领情,老娘要离家出走啦!
想着想着,麦冬哭得越来越大声了。
蒙亚看到她糊得满脸的泪水,心头有些发紧,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半蹲着,把麦冬拥入怀里……
疤子在身后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透过即将合上的门,他看到那个女人抱着他家少主的腰,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往他家少主肩膀上蹭,好是吃了一惊呢!
不由地想起少主刚逃出“监狱”的那一年,很是荒唐,每天抱着不同的女人笙歌犬马,红灯绿酒。可是他知道,少主并不快乐。他不允许女人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连衣服都不允许她们碰,没有怜惜,没有亲吻,眼睛没有光……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孤独地特别可怜。
他知道这个女人对少主很重要,也因此他忧心忡忡,甚至有些恐惧,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可能是少主最大的死穴!而这个女人今天和昨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变化太大,理不清头绪,这种对未知的焦虑会成为恐惧的催化剂。
房间里,麦冬依靠在蒙亚怀里,一种然放松和信任的姿势,麦冬正在絮絮叨叨地跟蒙亚说他不在的这几个月,自己的点点滴滴。
“亚亚,我跟你说哦,宝宝昨天踢我了哦,我都摸到它小脚丫子了,你要不要跟它说说话啊……你出去多了呀?我知道你是回家看你爸爸去了,你爸爸怎么样了?可是你也要跟我打个电话啊,我打电话你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呀……我还给你写信了呢,每天想着信走到哪里了呀,你有没有收到哇,你看到信了会不会开心?知不知道我们有宝宝了呀,知道了会不会开心?可是你都没回我……”
说着声音越发嗡嗡带着哭声了。
“不过,你回来了就好了,好开心!”她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我喜欢女孩,这样你就有小情人啦……”
蒙亚看到她已经打架的眼皮,睡意已浓,便轻轻拍着她的背,“你的孩子我都喜欢……”
这样的麦冬让他陌生,可是又特别欢喜,如果这是真的话。他多么想让她不要睡,他害怕一觉醒来,她又变得不认识他了。
等到怀里的人睡熟了,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床上,真是留恋此时的这张床啊,舍不得离开!
好不容易离开那个房间后,这才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我要见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好,麦冬是不是在你那里?她还好吗?”
蒙亚冷笑,“怎么,刚害死自己的妹夫就开始迫不及待对自己的妹妹下手了吗?”
“呵――她还好吗?”
蒙亚想了想,有些担心地望着麦冬房间的方向,说:“不好。”
两方都沉默了很久,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吐纳,“你定地方,到时候给我发地址。”
得到答案后,蒙亚果断地挂了电话,忍不住又走进房间,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