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白天盖房,晚上周胜武还要再炒些咸花生,累得忙完之后躺在顶棚上后就立即睡熟,鼾声大作。不过累成这样,他却一直笑容满面。
几个大劳动力,有和泥的,有运的,有垒的,四五天后,三间土坯房盖成了,两间做炕屋的除了顶上留了烟囱,并没有窗户,住人的那间前面各留一个窗户,免得屋里太暗。
房垒好了暂时也用不上,还得等它干透才成。但看着这个将来的炕屋,周猛一家也充满了成就感。他家的生活越过越好啦。哪怕是累着,也觉得满身都是用不完的劲。
之后一家人歇了几天,又把里面的墙抹平,这才在里面垒了炕,按周韵建议,在炕上面抺了水泥,水泥上面铺了一层瓷砖,说这样好清理,更干净。瓷砖是这时候常见的光面瓷,上面还带了淡蓝色的印花。
铺完瓷砖这才开始批墙,自家买了涂料,用大刷子把墙批了两遍,又防潮又干净。
虽然外面不怎么样,但完工之后打开电棒一看,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灯光下,瓷砖泛着淡淡的光泽,整个屋子显得整洁而漂亮。
周胜武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嘿嘿直笑,“我要睡在这个屋子里,这比我们家可漂亮多了。”
“没问题,到时候炕下面点上火,你睡在磁砖上,估计一晚上我们就可以吃烤肉了。”周大芳憋着笑道。
牛牛流着口水道:“我要吃,烤肉好吃!”
林新珍轻拍周大芳一巴掌,“你还有当姐的样子吗?还带坏牛牛!”
牛牛哭了起来,“不打大狗,坏奶奶!”周大芳的美食已征服了这个小不点。
“哈哈哈!”一群大人笑了起来。
牛牛口里含着手指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眼里噙着泪水有些不知所措。他那懵懂的样子让大家又笑。笑得牛牛急忙搂着他妈脖子,头埋进去半天也不露出来。
周胜文摸摸这瓷砖,满眼都是羡慕之色,“叔,村里谁家里也没铺上瓷砖的,你们这可是头一份啊!”
“这不是没办法嘛,不然花生脏了也不好处理。”周猛也有些得意,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一天,背着手在这个呈U字形的炕前走来走去,心里充满了自豪感。
可不是头一份嘛,还是这么大,这么漂亮的瓷砖,只听说城里人会在屋里地板上铺,谁想到那个一向不起眼的周猛家会铺上呢。看来,人家做花生真是挣钱了。大半村里人来看过稀奇之后,都七嘴八舌表达了自己的赞叹。
不过,因为签了合同说了让大家煮花生后卖给他家,却没人有别的不好心思,倒有性急的问什么时候才收咸花生,他们也想跟着挣些钱。
什么时候收,其实周猛也心里急,做这个坑屋不花钱,水泥和瓷砖可是要花的,还有烧炕的煤,也是一笔花销,如果不是前几天去县城又联系了好几家要求卖他家咸花生的,他估计还没这么大的魄力把两个屋的炕铺上了瓷砖。
一个星期后,炕屋干透了,周猛把炕下面留的位置上填上了煤烧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敢多做,怕掌握不好分寸,一直反复试验了几次,做出来的花生出乎意外地好,比炒制的更软却更脆些,一家人都有些惊喜。
周韵捂着嘴偷笑,当然这样更好吃,这才是大批量生产咸香干货的主流方式,也是某个知名瓜子品牌的宣传口号,百煮成香,吃了不上火。
原来炒制的一天才能做多少?现在等于变成了小手工作坊,向前跨了一步,以后再更进一步,采用现代化的厂房和管理,会更好。
村里人也开始帮忙煮咸花生,周猛是验收人员,有一家煮出来没有他们原来的煮得香,问了才知道那人舍不得放料,自己把他们给的香料只放了一半。合同上注明了如果不合格不收,但那人要出香料钱,在一群人鄙夷的目光中,那人红着脸把不合格的花生拿走了。
周猛的脾气村里人都知道,这次之后谁也没敢再偷工减料,都老老实实按周家要求来。现在,每天都从周家运出去好多袋花生,让乡里每天一次通向县城的中巴车帮他们运到县里,那里有人专门接货。
销量大增,周家只负责烘制、验收及供货,其实也没比原来忙多少。就是周猛和王彩凤走到哪里,人家都热情地打招呼,还上来给周猛递烟,套近乎。
这时候,周猛就矜持地从兜里掏出盒烟,也还人家一根,他已有一段时间不再自己卷烟叶抽了,换成了大前门。在人家惊叹“哎呀,竟然是大前门,我可真是借光啦”时,心中的满足无以言表。
才多久前,他还抽着自己卷的烟叶,在哥哥给自己一根大前门时,觉得占了多大便宜。现在,他天天都可以抽。这一切,都是这个小女儿的功劳啊。
周韵有一次见养父耳朵上夹了四颗烟,一个耳朵上夹两个,特别好玩。
见小女儿摸摸耳朵只笑,周猛也笑:“村里人见我非要递根烟,不接也不好。”就是如果忽略他那得意的表情的话,这类似抱怨的话才有说服力。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摊子铺大了,想到周刚也做咸花生的事,周韵这天晚上回去的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在商量别人也做咸花生了怎么办。
“不行到时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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