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们不用练功的吗?”
“师父昨天晚上教你了?”
“没有。”
“练个锤子?”
“我还是削萝卜吧。”
“今天不用,削土豆。”
山上的生活就是如此精彩、有趣,师兄弟两个人接下来再无话可说。
厨房是个四合院,坐北朝南的是正房,里面摆满厨具,是师兄弟熬时间的地方。正房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排厢房,一边是住宿,一边是粮仓。正房前有个走廊,走廊两边的屋檐下挂着各样的食材,玉米、辣椒、腊肉、腌鱼……挂在高处,不怕老鼠偷食。夜里能来厨房的都是其他山头馋嘴的师兄师姐。夜间练武或是戏耍,饿了,偷偷跑到厨房来拿走晒好的腊肉、咸鸭,自己回去生火烹煮。
青山从山脚看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从山腰看是连绵不绝的山脉,从山顶看则是“一览众山小”。
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位置,看到的青山皆不一样。
“师兄,我们做好了,怎么给其他人送过去啊?”陈汶很奇怪出行的问题,上次自己莽撞跑出去,进了一个巷子,怎么都跑不出来。
“等他们自己来拿,我们才不给他们送。”师兄还在生三师姐的气。
“咱们门口有个巷子,怎么都走不出去,外人能进来?”
“怎么进不来,那个冯老三不是进来了。”
陈汶没反应过来,脑袋转了一会,大概猜出师兄说的是三师姐。
“师兄,那,那个巷子是怎么回事,我一出去就,就回不来了。”陈汶不敢说自己遇到鬼了。
“我也不知道啊,你迷过,我也迷过。”师兄说出来自己不愿意送饭的真正原因。
“咱们以后只能在厨房出不去了啊。”陈汶泄气。
“怕啥,我都待这么多年了,你怕啥。”
又是一阵沉默,昨日入门的新鲜感被现实打击的一干二净,啥都不是。
陈汶继续体验吐纳带来的变化,右肩已不想昨天一样疼痛,后背感觉还可以,这样的变化总是好的。削萝卜用的力气大,两呼一吸,中间有间断,要分两次才能削下一块外皮。土豆正好相反,土豆皮太软、太薄,力气用多了会连皮带里削下一小块。一圈削下来,土豆少了一半体积。
“你还想不想吃,都削完算了,浪费粮食。”不出意外的被骂。
陈汶收起两呼一吸的方法,深吸一口气,用刀的后半部贴在土豆上,缓缓呼气,顺着气息呼出的节奏,一刀到底。果然,好很多,削下来的皮只带着一点点的里肉。
“师兄,你看这个怎么样。”陈汶拿着皮像献宝。
“哼。”庞师兄拿过陈汶手里的刀,刷刷刷刷,一个削好的土豆在手中,掉落的外皮不敢说薄如蝉翼,但不带一点儿里肉的。
“你自己试吧。”
陈汶有点自闭,被打击了,这就是师父说的“懵懂无知”庞师兄?不说其他,厨房的事情上,自己没见过比他做的更好的。术业有专攻,世上镇没几个真正的笨人。
拿起刀,吸口气,继续削,陈汶下刀小心翼翼,手里拿的不是土豆,是稀世珍宝。一下,好一点,仍带点白黄的里肉,第二刀、第三刀,刀刀缓慢、稳定,赶不上师兄的水平,但比自己第一次好了很多。
一个土豆,跟来个上山跑一样,削的气喘吁吁,后背是汗。没忍住,咳咳,肺部还没完好。身体很疲劳,心里非常高兴,总算成功一个。
陈汶拿着削好的土豆,仔细看一圈,确实像稀世珍品,对自己来说,好东西,不仅能吃,还倾注自己的心血,若是土豆有生命,要叫声自己的师父,夸我削的好……
“愣什么,继续干。”庞师兄打断了陈汶心里的闷骚。
削好的土豆放在盆子里,继续下一个。稳心,吸气,放刀,呼气,下刀,顺纹理行走,一气呵成。一片土豆皮,晃晃悠悠,左转右转,飘落在地上。
好,接着。稳心,吸气,放刀,呼气,下刀……
很快,更加光滑的土豆出现在手里。陈汶衣服被汗浸湿,咳嗽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一筐土豆削完的时候,陈汶头晕眼花,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前面还需要翼翼小心削皮,当自己咳的厉害,手开始抖动,坚持不住的时候,干脆顺着感觉,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削的土豆皮虽然不如强行控制的薄,但呼吸和下手的节奏渐渐契合,身体不再像开始的时候一样用力。
陈汶深吸一口气,疲倦感袭来,肚子咕咕叫,眼皮耷拉睁不开。
晚些时候,陈汶被师兄带着出了门,从后门出去。
青山在山下虽有产业,一般还是靠天吃饭,近几年山下人多了,山上的生活才好上许多。但是,没钱的几个山头大多还是靠着自己动手获取食物。
出了后门,走一刻钟,是一片菜地,种着各样的蔬菜,再远处,阡陌纵横,是田地,屋檐下挂的玉米应该是从远处的田地收上来的。饭要自己做,菜也要自己种,粮食靠自己生产,陈汶感觉自己进的不是一个门派,怕是打着“青山派”幌子的农庄吧。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吐纳之法的神奇,陈汶根本不会相信自己进的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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