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逢时抓起手机,来电的却是一个学生,问学生证丢失怎么补办。通话结束后,盛逢时看时间,还差几分七点钟。
如果袁木吃完饭直接回家,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书读了一半,反扣在桌面上,书脊耸起。盛逢时的目光越过书脊落在小木盒上。这个盒子盛逢时带回家后先是放在书架中随意一格,打扫卫生到书房时,盛逢时整理了一下书架,腾出一格来放小木盒。喝完茶,盛逢时到书房读书,又将它拿下来放在了桌子一角。
袁木没有打电话来。
盛逢时想,以姚若瑜的性格,饭后她一定会鼓动袁木去玩,袁木最近发生了一些改变,也许会答应。袁木最近胆子大了不少。这么想着,盛逢时脑海里忽然浮出一幅场景——那是在袁木签过“助教”协议后的第二天,袁木站在文件柜旁边说:“我只是有一种感觉,您应该也想和我说话的。”
盛逢时轻笑出声,袁木的胆子不是最近才大起来的,是一开始就如此,只不过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袁木固执地相信自己也是喜欢她的,就更加明目张胆。
袁木说得没错,那个时候盛逢时也想和她说话。每一天盛逢时见到袁木,都想和袁木说话。
七点五分。
盛逢时把手机翻过去,屏幕朝下扣着,拿起书,接着上次的地方读。
七点半,盛逢时开始跑步。
这一天下班后的生活,和以前还是一样。
早上到办公室,袁木已经在门口等,盛逢时开门,两人走进去。
袁木说:“盛老师,早上好。”
盛逢时说:“早上好,袁木。”
今天的开端也和以前一样。
盛逢时没有和袁木约定过打电话,昨天晚上没来由的空等,只是一次理智占下风的意外情况。昨晚睡觉前,盛逢时就已经恢复清醒。
袁木直觉盛逢时似乎在发呆,观察一会儿,确定情况属实,便放心大胆地看她。袁木一双眼睛直盯盯的,没看多久就被盛逢时发现,盛逢时转头用眼神警告袁木,但袁木没有服从,开口说:“昨天姚若瑜对我讲高中的事情。”
姚若瑜的高中,老师也是盛逢时的老师,同学也是盛逢时的同学。
盛逢时:“嗯。”
“讲了高中的老师。”
“哪个老师?”
“语文,数学,英语。”
“嗯。”
“我更希望是您讲给我听。”
盛逢时问:“从谁那里听到不一样吗?”
袁木反问:“您真的不明白吗?”
盛逢时被问住了,心思稍一动就知道袁木的答案是什么。盛逢时又深入思考:对袁木来说,她讲和姚若瑜讲当然不同,所以她那么问其实是想从袁木的嘴里听到答案。一想通这层,盛逢时立刻感觉手心有点发凉,不由地握起拳。
袁木看着盛逢时的表情,知道盛逢时已经明白,但袁木还是清清楚楚再说了一遍:“我好奇的是您记忆里的高中,我想知道的是您的感受。”
“你总是让我无话可接。”盛逢时叹息道。
“因为您总是不说真实想法。”袁木一针见血。
现在盛逢时才是真的无话可接。
袁木说:“我会等。”
盛逢时脑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你应该让袁木别等。可是盛逢时保持沉默,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心中想:她希望袁木离开吗?时至今日,她还能坦然地说自己在阻止袁木吗?最多算是不作为吧。而面对袁木这样的努力,她的不作为又和默许有多少差别?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也学会了蒙蔽自己的双眼,自欺欺人?简直是退化了。
“盛老师,您该工作了,三四节我们要去听课。”袁木提醒道。
“……”盛逢时内心感受十分复杂,她已经退化到连工作都需要人提醒的地步了吗?
盛逢时花了些时间才静下心,然后一心一意工作。办公室里只有很轻的键盘声和偶尔的鼠标声。
袁木喜欢看盛逢时,喜欢看各种状态的盛逢时。工作的时候,盛逢时的眼神很专注,几乎没有面部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这个时候看脸庞最好,可惜袁木的位置离得还是太远,看不清楚,如果能坐在对面才是称心如意。袁木有过近距离欣赏的机会,可惜很快就被赶开了。
袁木望了一两分钟,低头看书,以免再被警告。
看了几页,袁木悄悄望过去,正碰上盛逢时的视线。袁木心里秒针滴答:一,二,三。
很久没有这样对视了,袁木看着盛逢时的双眼,想起第一次来这间办公室,她站在门外,不知道妹妹的辅导员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容易不容易沟通,怀着紧张的心情推开了门,然后……
盛逢时转开视线,袁木低头笑。
袁木想:这世界真好。
一个时不时地盯,一个假装不知道,时间就在袁木反复抬头低头中安静地度过了。第三节听课,盛逢时和袁木提前五分钟到,邹琪差不多时间来,正好就在课前把礼物送给袁木,是个木质叮当猫小牌牌,顶上有个小孔,穿了个细麻绳,可以当挂饰。
小牌牌看起来可爱,但是袁木一眼就知道用的木头不好,做木匠的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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