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村长爷爷你一句我一句交谈的时候,一个大概六十好几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没村长爷爷那样魁梧,反而很瘦小,可以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那人看着村长问道,“里面的事情可否安排妥当了么?”村长爷爷点点头,“嗯,你进去吧!”那男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然后慢慢地走进里屋,门只流出一条缝,说是缝。但是屋里的情况却是看不见一丝一毫。
“村长爷爷,他这是去做什么?”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不由好奇的问道,村长爷爷一手抱着我,一手从他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支棒棒糖,“来,三儿啊!看来你是遗传了你父亲的基因啊,对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好奇!;那我就告诉你,刚才那个爷爷是给你二叔婆换上新衣服,这是让你二叔婆一路走好!”
果然!没过多久,里屋的门被打开了,我朝里屋一看,二叔婆果然是被换上了新衣服。可是那不像现在的衣服,反而像是古代的寿衣啊;只见二叔婆头上梳着古代的发髻,真像是一个穿越到古代的老奶奶。
村长爷爷看到一切准备就绪了后,就吩咐那四个年轻的小伙将二叔婆的遗体抬到灵堂,灵堂只是三张八仙桌和一张灵床,灵床是由大门的一块门板卸下来的,上面铺上一块鲜红的布,然后再在上面铺上一条被褥,被褥上是一个鲜红的枕头,透过瘆人的月光,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幸亏是摆放二叔婆的遗体,不然我非得溜出去不可。
四个年轻小伙将二叔婆的遗体头朝南,脚朝北摆放在灵床上,大姑手中拿着一块红色的布,遮盖在二奶奶的脸上,灵床的正北面摆放着三张八仙桌,在门口吊着一根竹竿,一块大白布从竹竿上垂下。
小姑姑则搬来一只小板凳,摆放在灵床的左边,上面还有三个小酒杯,其中一个酒杯里面倒满了酒,一根灯芯半浸在酒杯之中,她点燃了酒杯上的灯芯,这就是我们这边所说的长明灯,给死去的人在黄泉路上照明用的。
只见爸爸身穿着白袍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经常来我家的叔伯,我一下子冲向了爸爸,好奇看着爸爸问道,“爸爸,你怎么穿着这一身衣服啊?”爸爸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拿过一条白长布,系在我的腰间,这就是我们这边的“白带”,就是给死人披麻戴孝用的。
“三儿乖!爸爸要送二叔婆最后一程了!”爸爸说完之后就把我交给了二叔,“小润,三儿就有劳你照顾了!”二叔点点头,一把抱过了我,“三儿啊,别妨碍你爸爸做事,在一边看着啊!”此刻我看到在场的亲人们的腰间都系着“白带”,就连三叔也系上了。
那群叔叔伯伯们纷纷打开自己的木匣子,里面居然是一身身红色的道袍,他们都将道袍穿在自己的身上,唯独爸爸还是白袍加身,他把一个大包放在灵床前面的一个八仙桌上,从中取出了那个不准我碰的铃铛和一张三清像,走向灵堂的正北面,挂在墙壁之上。
爸爸挂完了三清像,大姑取来了蜡烛和香,蜡烛摆放在正南面的八仙桌上,爸爸点燃了蜡烛和香,接着又取过一对蜡烛和香,来到二奶奶遗体的脚边,放在二奶奶的灵床北面的一只板凳上,做完这一切,爸爸取出一张白纸,扑在二叔婆的遗体上,我清晰的看到纸最左边赫然写着“往生经”三个加粗的大字。
小姑姑拿着一根小树枝,放在二叔婆遗体的手上,那树枝上还有棉花,父亲拿着一根红线,拿起二奶奶的右手,手中居然掐着一个奇怪的手势,迅速的将红线缠绕在二奶奶的右手上,将红线的另外一头拉向了八仙桌上的一尊雕像,众位叔伯都将乐器摆放在灵床左右两张八仙桌上,有二胡,笛子,小鼓........
我这才明白了过来,爸爸做的是吹鼓手又是道士的营生,爸爸面北坐在门口的那张八仙桌上,两边坐着两个道士,右边的道士拿起一个大牛角似的东西,猛地吹了起来,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就犹如是一个人在哭一样,随着他吹响了海螺,那些叔伯们纷纷演奏了起来,那声音哀声洞天,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那音乐也会为之落泪。
左边的道士吹完之后,才摇起了八仙桌上的铃铛,父爸爸将大包放了下去,从里面取出一本什么经经书,就跟皇帝的奏章一样,他的右手边放着的是一块非常奇特的木头,爸爸将那木头在八仙桌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的念着经文,两边的两个叔伯也附和着念了起来,那声音庄严又肃穆。
爸爸的那本经书里面放着一把小剑,我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那是做什么的,那是用开掀页的,爸爸每念几句,就敲一下手中的木头,有人找三叔要去帮忙,可是我却不肯,在三叔的身上大哭大闹,三叔无奈的看向了父亲,可是爸爸的嘴里正在念着经文,不能说一句话,只是朝着三叔递了个神色,接着又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与爸爸无关。
三叔放下了我,走向门外帮忙去了,我则是站在爸爸的边上,我本来觉得爸爸的职业神秘,可是如今看到了却觉得那是一份多么值得尊敬的工作,里面是哀声洞天,外面则是一片嘈杂,犹如像是两个世界。
妈妈脸色惨白的走了进来,抱起在地上的我,责怪的说道,“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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