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如强风,扯去我们的外衣却扯不走内心,所以我们才能看见真正的自己。
搅拌后,新添加的魔力,随着材料的溶解,带动着魔药的粘稠变化和颜色变化。祖母绿色的块状魔药慢慢融化成翡翠绿的泥浆状,翡翠绿的泥浆状又慢慢融化成翠绿色的糊糊状,然后许久没有变化。刘凡旭微微蹙眉,侧头看向那边的浴室,里面已经没有哗哗声传出,时间不多,魔药却还没有迹象转变成理想色。她笔直的站在坩埚前,踩着时间界点,心脏起伏在魔药和瑞德之间。
“啪”浴室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没有去看浴室门,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魔药。庆幸的是它已经在变化,颜色渐渐稳定成青绿色,液体状,魔力流动也达到最完美的数值。她松口气随即又猛地提起一口气,转身间指尖翻动,有瞬身咒的加持,她冲回瑞德公寓的速度更快,几乎流成光影。千钧一发,浴室门刚被推开条缝隙,她恰好穿过墙壁。
她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床铺旁边,无声的深吸了几口气,平息有些急喘的呼吸。她身后的手指间,夹着的魔杖一抖,床铺已经被整理成可以立刻上床睡觉的样子。而瑞德已经换好居家服,头上包着浴巾,清爽的走出浴室。他看刘凡旭站在那儿,已经帮他打理好床铺,咧嘴笑道“谢谢,阿迦,有你在帮了我好多。”她笑眯眯的点头,接受他的感谢,背在身后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指间已经没有魔杖,她走向衣柜,从里面拖出一个行李箱,瑞德眨眨眼,想到了N种可能性,于是确认道“你下午又回你原先的住处了?取你的行礼?”
刘凡旭蹲下身,摆弄了几下密码锁,心里暗骂麻烦,很想偷偷给它个阿拉霍洞开,但是瑞德就在旁边看着,以他的洞察力,她很难做到在他的注视下不漏痕迹的小动作。好在,她的领悟力不错,解开密码锁,打开行李箱的盖子,摊开里边崭新的衣物,它们甚至还带着品牌商标。
偷偷吐出一口气,抬头看向瑞德,解释道“不,我在这儿没有住处,更没有行李”看瑞德又皱起眉,她呼吸一窒,觉得心力交瘁,无论过去说过多少半真半假的谎言,她从来没有像现在面对着瑞德这样,充满了负罪感。她真的很想破罐破摔的将部真相都告诉他,但是她不敢,她不敢确定瑞德能够接受她巫师的身份,她不想离开他。几次张嘴,最后还是眯起眼睛,无辜的笑问“怎么了,斯潘塞?哦,好吧,我是从英国直接飞来的,我知道我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差点儿被人当成疯子,我也知道我这样从英国跑美国流浪,很奇怪。但是,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远离那里,所以,身上除了证件和钱包,我什么都没有带。”
“所以你其实根本就是打算冻死街头?带着证件和钱包,却将它们寄存在机场?”瑞德将头上的浴巾拽下来,眼睛瞪得很大,眉头紧皱在一起,他非常生气。刘凡旭张张嘴,几乎维持不了笑容,她抿起嘴唇,尴尬带着讨好,仰头看着他充斥着怒火的眼睛“嗨,斯潘塞,在遇见你之前,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想法改变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从机场拿回了证件和钱包,拜托,斯潘塞,原谅我,你不能因为我遇见你之前的绝望生我的气,至少,我很确定,现在我想好好活着,和你一起。”
瑞德抬起手,捂着眼睛沉默了几秒,然后放下手,眼睛紧锁着刘凡旭,他抿了抿嘴唇“希望你牢记这一点,我不想将来有一天突然找不到你,而你离开的原因是对生活再次感到绝望。结束自己生命的理由我不接受,任何理由都不会接受。”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他相信,她不会再选择那样的结局,眼睛忽然变得酸涩,眼前的瑞德变得有些朦胧,她的嗓子被堵住了一般,窒息的疼痛,她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斯潘塞,对不起,请相信我。”
刘凡旭以为瑞德不会靠近她,至少现在不会,所以当她伸出的手被握住,她感觉到眼睛里有东西滚落出来,顺着脸颊滑下,沿着下巴钻进衣领。她跪坐在行李箱旁,瑞德蹲在她身边,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她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低沉“斯潘塞,从现在开始,我的命是你的,只要你不准我就不离开”刘凡旭抬头看向瑞德,视线拧着他的目光,暗沉的血色在眼底翻滚,她一字一句的接着说“而你的命也是我的,只要我不准你也不能离开,好吗?”
瑞德看着刘凡旭的眼睛,它们带着梦幻般的绚烂却也带着如黑夜般的暗沉,它们涌动着剔透的纯粹却也涌动着诡异的邪魅,她清澈又复杂、直率又矛盾。她说的话,他直觉危险,他似乎看到了每一个字中翻滚着的邪恶和黑暗,它们吞噬着、咆哮着、撕扯着,只要靠近它们就会被拖进万劫不复的地狱。可奇怪的是,他却从未想过惧怕,他甚至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吟唱,仿佛教堂唱诗班称颂的圣歌,轻盈灵动,带着朝圣者的膜拜,虔诚的奉献出所有的信仰。
“乐意之至!”带着欢欣愉悦的轻快,瑞德递交了同刘凡旭的誓约。她破涕为笑,脸上带着泪水,眼睛弯成月牙,咧着嘴唇,露出一口好牙齿,她摇了摇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声音带着哽咽,似真似假的请求道“斯潘塞,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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