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顾书蔓抵达了公关先生的住所。
她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身体太难受了,她的腿都有点站不稳,身体踉跄。
公关先生及时扶住她。
顾书蔓踢掉高跟鞋,把人推到墙壁上,开始扯他的衣服,紧紧地抱住他,拼命地汲取着凉意。
身体是好受了许多,可她的眼眶却瞬间酸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两三分钟后,顾书蔓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冲进了浴室。
她打开凉水闸,把自己泡在冰凉冰凉的冷水中。
寒冬腊月,冷得刺骨。
顾书蔓坐在水里,痛苦地哭出声。
“顾西宥,我好脏啊,我真的好脏。”她哭得泣不成声,一遍遍地清洗着。
“我不过是爱一个人,怎么就变得这么脏了?”
顾书蔓哭,“洗不干净了,好脏啊,好脏。”
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把自己埋在水里。怕被人听到哭声,便使劲咬住手臂,皮肤被咬破了,嘴里充斥着血腥味。
浴室门外,男人拧开门把手,闻声,身体狠狠一颤。
听到旋转门把手的声音,顾书蔓从水里探出头,她咬牙,凉凉地说,“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太冷了,我送你去医院。”公关先生走进来,躬身,打横将顾书蔓抱起来。
顾书蔓第二次听公关先生讲话,不知道是不是她被折磨昏了头,她好像听到了顾西宥的声音。像五年前一样,低低的,清清冷冷,像谪仙。
咒骂的声音被堵在了嗓子里,顾书蔓咬着下唇,嘴唇却仍旧止不住颤抖。
她艰难地举起手,触碰男人的耳垂。
耳垂上,并没有那枚小痣,空空如也。
不是……他。
顾书蔓的手绝望地垂下,她说,“放我下来,我不说第二遍。”
公关先生顿足,抱着顾书蔓,将她放在床上。
然后,去取了浴巾,擦干净她身上的水珠,又柔和地擦拭着她的头发。
“你先休息,我去买药。”
顾书蔓像块木头,不言不语,等公关先生走到门口的位置,她淡淡地说,“不用了。”
“卡里有三百万,外加这套房子,都是你的。”顾书蔓将一张卡放在床头柜上,“从今天开始,我们的交易解除。”
顾书蔓艰难地站起身,踉跄地从公关先生身旁擦肩,向前又走了两步,她停下来,“告诉他,想给我解决生理问题可以,让他自己上。”
她从包里掏出香烟,没点,叼在嘴里,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门被打开,顾书蔓迈出去,后脚还没等收回,她眼前发黑,头重脚轻,整个人向前倒。
昏倒的那一刻,她依稀听到一声熟悉又久远的声音,“娇娇!”
顾书蔓闭上眼,嘴角泛起苦笑。
她想,阿暖的药真是强劲,不仅猛烈,还容易让人生出幻觉。
白思暖正在酒吧挑选猎物,手机叮当一声,进来一条匿名短信,“医院,内科92号房,顾书蔓。”
她来不及深想,赶紧跑了出去。
……
与此同时,臧曙湾。
顾西宥的房间前,赵文鸢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她冷笑,“睡得这么沉,是死了吗吗?今天就是砸,也给我砸开!”
“咔嚓——”这时,顾西宥打开门,他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神色淡淡地喊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