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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梦了,还是该死的又是同一个梦……

花囹罗抓心挠肺就是醒不过来。

冷风迎面吹来,脚下翻滚而过几片花瓣儿,她知道这个梦接下来会怎样,所以开始奔跑,希望能逃离这个梦境。

脚下的花越来越多,白的黄的红的蓝的,源源不断从地底下像密密麻麻的虫子一样爬出,没过她的鞋,她的小腿……

无论她如何狂奔,那些花瓣依旧能顺着她的脚一直往上生长,终于像生根了一样抓住她让她再也拔不出半步。

满视觉都是花,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花海之中慢慢拱起。

他来了!

他从花中站起来,低着头,长长乌黑的头发落满他的身,无数的花瓣从他身上剥落,剥落……白的黄的蓝的无数的颜色逐渐只剩下红色花瓣。

细细一看,那红色的哪是花瓣而是猩红的鲜血,不停滴落的鲜血染红了他脚边的花向她蔓延而来。

“花囹罗。”他叫她的名字,鲜血从他嘴角汩汩流出,“来我这里。”

不能答应,噩梦里有人叫名字答应了会被带走!囹罗咬紧牙关,屏息看他向她伸出血淋淋的手。

“花囹罗,抱我。”

不要,绝对不要!花囹罗闭上眼睛。他依然能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无数遍的叫她的名字,声音充满渴望而又缠绵。

“花囹罗,你不抱我吗……抱我……抱紧我……”

花囹罗……

抱他吧,能抱抱他吧,她真的很想,抱一抱他……

抵制不住这声声呼唤,感觉内心深处极度想要跟他沉沦于梦境,哪怕他一身鲜血淋淋,她也愿意让这片花将她跟他一起埋葬……

此刻是20XX年,8月22日,16点30分14秒。

N市,C大,303多媒体教室内,讲台上投影机正在播放着课件,台下坐着百来号学生,花囹罗是其中一员,坐在不靠前不靠后的中间一排座位上。

《政治经济学》无聊到她还没听到半节课,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花囹罗!”

“啊!”手指上刺疼,花囹罗险些跳起来,“周晓安你拿圆规扎我!”

“上课你居然能睡得跟猪似的。”周晓安收拾了桌面,“走,快来不及了。”

“上哪儿?”花囹罗含着被刺破出血的食指。

“祈望大师的画展,不是你说要去看的吗?”

“对吼!”花囹罗将桌上的东西扫进书包,跟着周晓安往画展中心赶去。

花囹罗不知道有没有人跟她一样,生来只做一个梦,而这个梦会伴随着她成长越来越清晰。

也许这个梦梦得太久,她变得跟梦里人一样渴望被彼此拥抱,这种感觉像一种逃不开的命运,或者说她跟梦里的人本就该在一起,甚至她曾怀疑,梦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自己……

极度想要知道这个梦的答案,甚至今天如果不是周晓安叫醒她,她已经向梦里的那个人张开双手,踏上哪怕是地狱也义无反顾的未知路……

可大人们从小就给她灌输,不管梦里的人怎么叫你,都不能答应,不然他会要走你的三魂七魄。看她身上挂满了各种玉器或骨头,那都是爷爷给她辟邪用的。

好比,她从小戴着的这块通身剔透的玉佩,对着阳光仔细看的时候,能看到里边有行云流动的景象,仿佛里边藏了个天空,不过可惜,这个玉佩只有半块,另外一半,她家老爷子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然很可能价值连城的宝贝,拿出去拍卖就可以锦衣玉食一辈子了……

“囹罗门票拿出来。”周晓安出声,看她低头看身上的残玉立即伸手来摸,“这个送我啊烫!”周晓安被烫手般收回去。

“烫?”囹罗摸了下,“哪儿烫了?都能烫你手了我还能戴着呀?”

“明明很烫!”

“触静电了吧你。”花囹罗从背包里拿出两张期望大师画展的门票给验票员,顺利进入展厅。

“真的烫着我了看我手肯定红了……居然没红……”

“嘘。”囹罗制止闹喳喳的周晓安,“看画。”

“我又不爱看……”

画展的主题是花,写实的抽象的都有,不过,周晓安真不知道画里的花还能比新鲜的花好看了,当是陪囹罗,她就走马观花一下。

走马观花的周晓安一看到眼前这幅画就惊呆了。

“囹罗快看,这幅太特么壮观了!”

尾随她的花囹罗早就傻了眼。

几乎占了大半墙面的青铜画框之内,层层叠叠挤满了无数的花,完整的花朵或花骨朵,残缺破损残花或花瓣,都用浓厚鲜艳的水彩大胆勾勒,整个七彩的画面张扬得仿佛就是这面墙里喷涌的花潮。

花囹罗完无法拔开视线,脚像自然生根无法再动,那些花放佛又朝着她汹涌而来。

又是梦吗?

明知要把视线移开,又无法自拔凝视着那绚丽的画面,时间越久越接近梦境,她放佛能感觉那些花又顺着她的脚生长,一直爬到心里。

来抱我。

快来抱我!

快来,抱着我……

窒息的梦境,盘绕不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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