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具尸体的主人也是在慢慢等待中死去的吗?
花囹罗不敢多走动了,怕消耗太多的体力。
妈蛋,谁说人能饿七天的,这才三天,她已经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严重脱水乏力,甚至都能感觉自己身体不断发出死亡的讯号。
头昏乏力,视力经常就模糊过去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宁王,我去你大爷的,等我出去的,等我出去就不让你有好过的一天……
这是花囹罗三天之前的志气,可现在,她心里充满着,宁王,小娘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估计,她死了,首先会便宜里动力的老鼠跟蟑螂吧,可能还是洞顶那些蝙蝠的盛宴加餐也不一定,想到自己死去然后变成这室内的另外一具白骨……
花囹罗浑身一激灵。
不行,等,也许就会有人来了。
凝视着洞口光线慢慢变弱,太阳又快下山了,花囹罗感觉自己快昏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动荡声响,她努力张开眼睛……
一个人影从洞口走入,到了门口,他点上一盏灯笼,灯光在他身前晕开成一个椭圆的光区,囹罗看到青袍的下摆,心中忽然燃起一丝希望,目光随着那人的靠近慢慢看向他的脸。
目光冷淡,表情冷淡,就连嘴唇也没有因为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出现丝毫的弧度,只是蹲下来,看着她有些弥散的目光说道:
“就知道会如此。”
“清岚……”
真的是他!
花囹罗急忙抓着铁栏站起来,却感觉脚下一阵虚软,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连忙扶住铁栏。
清岚来了。
她开始有点相信,清岚是看着花离镜长大的那个人,因为即使他再冷淡,他似乎看到他眼睛里有花离镜成长留下的影子,即使他藏着她也能感受到那一丝丝的安感。
这场牢狱之灾对花囹罗而言,无非是来到西岐之后雪上加霜的境遇,但清岚就是雪中送炭的人,他像她溺水后唯一的浮木一般,怎能用感激二字形容得完。
花囹罗从来就不是爱哭的人,可当清岚打开牢门,扶上她手臂,用他惯用的疏离的语气说:“还能自己走吗?”的时候,花囹罗鼻子一酸就泪湿了眼眶。
“不能。”
清岚看了她好一会儿,转过身蹲下来,也没说话,但意图很明显,他要背她。安生把眼泪一擦,趴在他的背上,清岚起身,感觉地面忽然离她好远,他的背暖暖的,特别让她踏实。
清岚背起她,穿过了那条长长的吊桥,因为身在山谷下,已经看不到阳光,可是抬头,可以看到阳光被起伏的山头切割成一束一束的光影。
清岚不说话,整个山谷安静地仿佛他们不存在于这个时空。
“清岚,小时候,你也这么背过……我吗?”
“嗯。”
“我是不是比小时候重了很多?”
“嗯。”
“你抱过我吗?”
“……嗯。”
“可我却从来没有包过你。”
花囹罗从来没有抱过你……
她伸出手圈住了清岚,脸颊贴在他耳朵下的皮肤上,温暖的。花囹罗闭上眼睛。“谢谢你。”清岚望着前方,没能说出“分内之事”四个字,所以干脆不答。
花离镜,很多事情,都在你的预想之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这话,他也始终无法对她说明。
可花囹罗是彻底踏实了,她觉得离开了那山洞,就等于逃脱了死亡的囚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被饿了三天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插曲,花囹罗忽然抬手捏了捏清岚的耳垂。
“你怎么知道我被关起来的?”
“自然就知道。”
“什么叫自然就知道?天风弄告诉你的吧?”估计在这个学校也就听风弄会注意到她消失,“还是段师父?”
“这些不重要。”
“重要啊,我可以表示一下谢意。”
“你的感谢对于别人而言,就是麻烦。”
“……”
花囹罗停止了对他耳朵的攻击,总感觉花离镜的并不单单是个没有灵力的公主,然后被所有人排斥而已。
“为什么花离镜这样这样没有杀伤力的人,会遭到众众人的漠视,这不奇怪吗?为什么花离镜的道谢对别人而言都是麻烦?天风弄说,我有一个大仇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宁王为什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我给抓了?还有……为什么只抓人不供饭?”
他们已经走到了桥头,清岚转身开始爬那沿着悬崖修凿出来的栈道,他步伐格外轻盈,花囹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轻如鸿毛,所以他一点都不喘息。
“你是木头啊,你是木头!”跟他说了半天的话,他连一声都不吭下,“回答一句会死啊?”
“我是木头。”这下清岚说了一句十分冷场的回答,花囹罗一怒之下,给了他耳朵一阵蹂躏。
虽然他这个人很冷淡,但是毕竟也是血肉之躯,耳朵揉揉还是会红起来的。
耳朵微微发烫,当她靠近时,更烫。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去查的。”
“想要活下来,记住,什么都别做。”
此时他们已经到达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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