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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

“进去了那个宅子。”男孩指着旁边气派的宅子道,“他还说了,如果我等到你的时候他还没有出来,就表示他出不来了,麻烦你救一下他。”

陈凡生看向宅门上的牌匾:县令宅。

“他给你这么多钱,只说了这几句话?”他问。

男孩使劲摇了摇头:“他还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男孩带他来到一座废屋,一股奇特的气味狂风骤雨般迎面扑来,男孩用手指捻住鼻子。

“好臭!”

陈凡生眉头轻皱,在看见院子里的一样东西时,目光倏然一沉,那是——马车!

……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天气渐渐清爽起来。晚间的乡下的夜空依旧繁星如水,但是露天待久了免不了觉得阴凉。

是夜,村子里在外纳凉的人早早撤回了屋子,熄灭了灯火。村子里围绕着一种平稳的静。

哪家在巷子里放的竹椅忘了拿进去,差点绊到了夜间的过路人。

他一个轻盈的转身,擦着竹椅呲起的毛边而过,愣是没发出一丁点的响声。

院子里的狗耷拉着脑袋,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眼睛一闭一合,只觉恍惚间看见一个影子从明月旁划过,它支起前半身伸长脖子嗅了嗅,没有半点生人的味道,就安心的躺下了。

曹家村后山脚下,一个一身黑衣,头戴黑纱帷帽的人背对着,站在空旷的月下。

听见动静,他没有转身。

“消息打听清楚了吗?”陈画冥看着他的背影问。

那人点了点头,没有出声,丢过来一只竹筒。同时丢过来的还有一只暗器。

陈画冥一点都不惊讶,站在原地不动。

只见那暗器惊险的从他的耳边擦过,被他身后柏百米处一棵大树后的人接住了。

“别动手,他是我儿子!”陈画冥向后看了一眼,带点命令的口吻。

黑衣人没有出声,呼吸间消失在密林中,形如风影。

陈凡生从大树后走出来,就着月光打量暗器。

那是一柄巴掌大小匕首状的暗器,不过它没有手柄,两边一长一短,皆有尖锋,中间是个圆环,圆环上刻着字,他正要细看,就被陈画冥夺了过去。

“父亲到底是什么人?”他跟踪他,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偏偏默许他跟到了这里。

“是希望你平安的人。”陈画冥又将暗器递还给他。

他接过一看,上面的字没了。——他竟然用内力将上面的字抹去了!

“记住这个暗器的样子,然后埋了它。”他叮嘱道。

一时之间,陈凡生觉得手中的东西有些烫手。不过,他没有心思探究这些。

按照他的嘱咐,他当着陈画冥的面将暗器埋了。

陈画冥问他:“你不是去搜集启瑛纵马行凶的证据了吗,怎么会盯上我?”

“父亲很关心织锦,我猜父亲不会明知织锦有难却无动于衷。”陈凡生回答道,“证据我已经收集齐了,还差一个机会,我猜父亲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你说得对,织锦是我儿媳妇,我不可能袖手旁观。你要的机会就在这里。”陈画冥晃了晃手中的竹筒,严肃的说道,“凡生,这个机会可能是生机,也可能是死期,你有可能不但救不了织锦,还会将自己搭进去。你要想清楚!”

陈凡生看着他。

这个看起来阴冷暴力令村民畏而远之,在他面前永远沉默寡言却永远自信的神秘男人,平生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露出了不确定的神情。

他接过竹筒,没有丝毫犹豫,打开了它。

……

曹织锦坐在屋檐下捣药,莺娘气愤的走进院子,一声不吭的走到她旁边站定。

“莺娘,你怎么了?”她问。

莺娘张了张嘴,像是要将浑身的怒气通过声音宣泄出来,但是话道嘴边变成了有气无力的语调。

“是负责去同仁堂拿药的启管家病了,改派了他侄子启艋去同仁堂。”

“这个启艋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他见公子一个月都没来荷花苑探望,就觉得姑娘吃了公子冷落,领了护心草就去巴结涟漪苑那位了。”

曹织锦没有问涟漪苑里住着谁,但大小是个主子。

她平静的说:“这种事情你直接告诉启瑛,让他来处理就好了,我们不必操心。”

莺娘神色转换了几换,迟疑道:“奴婢还以为公子将姑娘困在宅子里,姑娘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理会公子了。”

曹织锦笑道:“他答应过我,同仁堂的草药我可以任意调用,他说话总得算数吧。”

莺娘低下头,是她说错话了。

涟漪苑抢了荷花苑的护心草。

消息传到启瑛这边,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替曹织锦打抱不平,而是暗自开心。

不对,是开怀大笑。

他等了这么久,等来的终于不再是她疏远而客气的笑,她这是吃醋了!

涟漪苑里住着的是他的小妾,虽是小妾,却也十分不一般。

这是曹织锦第一次来涟漪苑,她不知道这个宅子里竟然还有比荷花苑景致更加别致的住处。

只见那院子一角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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