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水,流转不休。
一切都随着姜蝉所安排的节奏前进。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难得纯粹且自由的环境里,外面所有风浪至此戛然,只余岁月静好。
可是风平浪静的日子在某一天里起了微浪波澜,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走向,什么章程,但他们却毫无担心,因为他们对掀起微浪波澜的那人有无限的信心。
不过,虽无担忧之情绪,但面对未知的茫然还是有的,毕竟这是身为人所拥有的好奇的本能。
那么到底是何事会在众人心里掀起波澜呢?至于为何不问是何人掀起的,那是因为在这行宫里有此影响力的非姜蝉莫属。
原来姜蝉很是突然地告知众人,她将于三日后在荒丘邀请众人论道。
众人回神思量,才发现原来三载已往。正是“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
再回首四顾,则发现又是一年采莲时。不由得都在心下感慨万分:“岁月怎如此不经花费!”
这几年,因着姜蝉的原因,众人似乎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岁月,无忧且充实。
甚至比学生时代还要更加精彩缤纷,更加令人珍惜万分,因为这里的学风是如此开明自由,如此的难得。
制度发展到如今,虽是太平之世,但自由二字总是离他们相去甚远的,甚至在这之前,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所谓的自由是什么。
他们以前是不知道自由的感受的,从孩提到白发,他们都顺从着祖辈留下来的规矩,也只体会过那一种经过层层压抑过后的生活氛围。是的,那习以为常的氛围,如今被他们命名为——压抑!
只有都经历过了,才会有对比,才会有选择。
不知道已经体验过自由的他们又将如何融入人群。
是避世而居还是入世抗争?抑或以自身的聪慧在二者之间找寻平衡点?
反正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毕竟都不是石头做的傀儡——无心无意亦无情。
到底该如何,总归是有法子解决的,毕竟人的潜能从来都难以估量。
船到桥头自然直,此时闲话休提,留待日后再解。
却说姜蝉这几年所主导的各种文会交流,让他们享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畅所欲言。
在这里,他们可以直抒胸臆而不必时刻留心各种忌讳,担心自己无意间犯了某种口舌;他们可以互相争辩、诘难,也可以互相指正、帮助,而不必担心被御史弹劾;他们也不用在乎学术派别、政治站位,以及身份、年龄、资历等,他们只须痛快地做自己即可。
时光似乎倒回到了春秋战国时代的稷下学宫,虽然没有百家争鸣时的盛况,也没有先贤之辈的惊才绝艳,但那种一脉相承、兼容并蓄的学术风气却在此时此地重新焕发了光彩。
这种风气也许就是所有读书人所追求的东西。
学识上的进步,总会让人的心灵与精神格外的满足和愉悦,非是外物可以比拟的。
这种快乐不是所谓隐士、权势、财富可以替代的,那是对生命的探索,对人世的思索。
在这里,可以找到知己,也可以找到劲敌;可以在上一刻为一个问题挣得面红耳赤,也可以在下一刻为同一见解而惺惺相惜。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是珍品,自有一种身为读书人的自豪感。
于他们来说书籍是珍贵的,不比现代社会,书籍已是平常之物,随处可见。
所以他们对待书籍,有一份现代人所不具备的虔诚。
对于书籍的虔诚,对于知识的追求,让他们更加珍惜姜蝉所营造的这种学习氛围。因为他们比姜蝉更加明白这种学习氛围的珍贵难得。
如果天下读书人都知道这里有一处稷下之风的学习交流之地,怕是个个都会无限神往,从而汇聚而来,或可重现百家争鸣的盛况。
可惜,环境不允许在此时如此的张扬,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所尊崇的主子可以做到。
他们为这里自豪,自是希望将它发扬光大。这里本就应该是所有读书人都向往的乐园。这里的人,不拘地位高低,不拘华服陋裳,都无法遮掩那一身“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采。
这几年,姜蝉所主持文会的地点,不拘泥于行宫,有时也会在护国寺。
参加的人员有时只有那些先生;有时只有那些僧人;有时先生僧人汇聚一堂;有时甚至是所有人,包括侍卫及婢仆。
三年下来,受几十场文会的熏陶,参与者个个都吸足了文墨之气。哪怕是武者,哪怕是目不识丁者。若论教化,姜蝉当得一大功。
虽然姜蝉主持了如此多的文会交流,但她的角色从来都是聆听者。现在冷不丁的听到她要亲自参与论道,众人可不得心起波澜么?
不过心中略一思量,又都明白了缘由,遂各自的眉角心下俱都欢喜异常。
他们都已在心中尊她为主,自是盼望其前程广阔。
长时间的相处,当然,也有姜蝉从未遮掩过的原因,众人都对她那非人的天赋能力耳闻目睹过。
因此大家在此刻自然而然地明白了她参与论道的原因——必是她已学完了行宫与护国寺现在所能学到东西。
既然已学完,那么她必将开启新的篇章,而他们也将跟着进入新的征途。
关于未来如何,如今且不消细说,且来看看众人这三年来的成就。
先说姜蝉自己。她不仅学完了他们所知道的那些,她还师从自然,掌握了周边所有动植物的习性,就连天上也摸索了一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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