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拎起酒瓶就要出去收拾那不长眼的小子,可被张文武一拍桌子就又坐下了,这三个也是喝多了,于是借着上厕所出去就没再进来。
神情中竟是有着落寞的张文武,看看时间似乎也知道那几个跑了,这才将方大刚拽着架起,招呼着付正义换个地方。
想上去帮忙的付正义,被张文武拒绝了,但他还补充了句,说刚子喝多了只有他能架着走,外人沾身他就会动手,轻易碰不得的。
下了楼老板赶紧迎上来陪着笑脸说刚才那服务员刚来的不懂事,惊扰了武哥的酒兴,下次过来亲自赔罪,一定让武哥尽兴。
掏出一卷皱皱巴巴的钞票准备付账,站在柜台里面的老板娘赶紧说已经结过了,随手还将一袋子大骨头递了过来,说剩下的酒摆在店里,等武哥下次来了再喝。
撇了付正义一眼的张文武也没吭声,接过那一袋大骨头就出了门,叫了两辆三轮车便带着付正义去了翠园桥烧烤一条街,将醉的有些厉害的方大刚放在椅子里用军大衣盖好,这才一把揪住付正义的脖领,瞪着他那三角眼怒道。“你丫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哪能呢,这不是看武哥你心情好越俎代庖了一次不是……”
瞪着笑嘻嘻的付正义片刻,见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也不像是啪自己的模样,张文武这才咧嘴一笑,松开手直摇头。“你们这帮学生啊,说个话都他娘的这么文艺,你武哥要不是还上过几天学,不然可就听不明白了……”
自嘲起来的张文武,这话可就不太好接了,烧烤摊老板将炉子搬过来放好,羊肉串被炉子里的火焰撩着,很快那羊油滴下来便发出着哧哧的声响,不时还有火星迸出,将神情古怪的张文武那张脸照映的越加阴鸷。
十一月的邗州城,过了十二点还是有些冷的,片刻后才醒过神来的张文武竟是将衣服扒了就穿个背心,露出他那结实的肌肉和膀臂两侧青色的纹身,吹了声口哨,只听见一阵狗吠声由远及近,很快四条大小不等、浑身都脏兮兮的野狗就出现在了烧烤摊前,一个个凑到张文武的腿边摇起了尾巴。
在每个狗的脑袋上都摸了一把的张文武,将从骨头汤馆带过来的骨头丢给狗啃,转脸就问烧烤摊的老板娘,这几天这些狗可有人欺负?
正忙着的老娘娘一回头,笑了,说你武哥既然愿意保这几条狗,干嘛不带回家去养?
“废话不是!我奶奶对狗过敏,不然早带回去养着了……”
跟老板娘聊了几句,转过脸见付正义没有动手,张文武抓起羊肉串便说。“吃!随便吃!这里是你武哥罩着的地盘,谁要是敢收你钱武哥砸了丫的摊儿……”
听到这话的老板娘笑着打趣道。“呦,小武哥今天这是怎么了呀,谁惹你不痛快啦,等会闲点下来让我家那口子陪你喝几盅消消气……”
整条街的烧烤摊,很快就有人陆续过来跟张文武打招呼,走之前还会将一个信封塞进张文武搭在旁边椅子上的衣服口袋,不大会功夫那衣服口袋就鼓了起来,显然之前他所说的‘这条街都是他罩着的’不假。
一直低着头狂吃的张文武,等刚才跟他调侃的那老板娘也将个信封塞进了那衣服口袋,这才将那上衣拿了过来,从里面抓了一大把信封就塞进了酒醉不醒的刚子口袋里,这才抱着个酒瓶呆呆的望着外面,身子也摇晃了起来。
距离下一次国性打击刑事犯罪的时间可没多久了,张文武这样的性质那是必抓无疑的,见他将那些信封塞进刚子口袋的付正义,倒是觉得今天晚上陪着他到现在,倒是相当的值。
张文武不但孝顺,对流浪狗的喜爱也是发自内心,对身边的人更是不错,虽说看起来人是凶横显得阴鸷,但通过他所交的朋友还是能看出点他的为人。
知道‘看人不能光看表面’的付正义,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不记得前世这人在96年后就失了踪,所以他觉得要是能深交一下,倒也不算是坏事,只是这种人性子都太野,想要降服他可没有把握。
得了!
先就当结个善缘吧。
心中如是想着的付正义看时间不早了,跟张文武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
说了句‘有事就报我跟刚子的名号,在邗州城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事就都有用’的张文武,挥了挥手便又要了瓶白酒过来,显然是不准备很快离开的。
刚走出了烧烤街,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混乱之中付正义听到了女孩子的尖叫声,猫咪的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