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男子也没人料到会遇到闺中女子,又看到刚刚那一幕,郡王世子宋怀荣心下焦急阵法之事,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多说,眼看父亲身边的陶叔过来了,这才引着众人往另一条路而去。
人群里杨招娣满脸的委屈,杨月清与她同行,声音轻轻只两个人才能听到,“一会儿不可多话,更不可多问。”
杨招娣不懂想问,杨月清已又轻声提点,“今日的事,郡王府自会给众人一个解释,谁第一个问,只会落了郡王府的脸面。”
杨招娣明白了姐姐的用意,轻轻的点了点头,老实的没有再开口。
世家里出来的女子哪个是简单的,一眼就看明白了,知趣的谁也没有当面提出来,而落郡王府的面子。
“到是巧,能在杏林里见到各家的公子。”有人却不管那些。
比如谢元娘,此时还不忘记踩上一脚。
她虽似喃喃自语,却足够清楚的落在众人的耳里。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却犹如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宋南蓉的脸上。
宋南蓉之前还当着谢元娘的面说郡王府重规矩,此时就明晃晃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知是怎么回事,却只能认下。
她咬紧了牙,心里告诉自己再忍忍,一会儿有让谢二哭的时候。
在场的人哪个也不是傻子。
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有人敢得罪郡王府,看向谢元娘的作派,只觉谢家双姝的谢二姑娘实在太张狂了些,连郡王府也不放在眼里。
奈何人家是金陵双姝,又是谁能比得了的。
人群里的任蓁蓁也忍不往前面偷偷的望了一眼,只能看到谢元娘好看的侧脸。
县主都不接谢元娘的话,又有谁不怕得罪郡王府去接话呢。
一路沉默,众人心思不一,不时的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发髻。
有人好奇往身后扫一眼,见谢元娘还有心情赏杏花,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半盏茶之后。
有数位蓝衣的婆子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谢元娘挑挑眉,稍稍打量就能发现婆子步子沉稳,每迈一步都给人踏实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谢元娘也熟悉,上辈子嫁进顾家之后,这样的婆子她见过很多,多是行武出身,有功夫在身的。
她慢慢的垂下眸子,刚刚宋南蓉让婆子去找寿春郡王,这些蓝衫婆子便是被派来引路的吧?
只是不知郡王府又对今日之事给什么样的解释。
如雪纷飞的杏花在微风下轻轻摇曳着身姿,白色的透明纱账,也微微的荡漾,让人有置身在仙景的感觉。
看着杏林中间突然布置出来的宴会席面,谢元娘团扇遮唇,讥讽的笑了。
寿春郡王府百年不倒,哪怕后来新帝登基仍旧恩宠不断,还是有这样的能力的。
“父亲听闻江南宴会多会这般布置,今日便想给众人一个惊喜,就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江南才子宴会,多男女同席。”
“中间有屏风,虽同在一宴会,却也不会损了清誉。”
宋南蓉坐在上首,赵嬷嬷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谢元娘在下面只能看到宋南蓉勾起的唇角,待众人皆落坐之后,便听到了这样的解释。
王府这样一解释,众人也就明白了,想到之前在杏林里走而不出,心中虽还想着阵法的事,不过看着眼前的布置,或也是郡王府有意为之。
人的感观便是这样,被新鲜的事物吸引,总会忘记之前的事情,再有这样的新意杏花宴,男女同席,不说贵女矜持不好表现出来,便是男子那边早就已经红光满面,蠢蠢欲动,今日想好好表现一番。
其中一道声音最引人注意,“江南惯会出些书呆子,要小爷说就是狗长犄角,真要学些新意就把中间的屏风撤下去。刚刚在杏林里也不也见了?此时还学什么小娘子装什么紧。”
哟,这小黄磕都说出来了。
放眼一扫,贵女开始皆不明其意,待听到男宾那边有人呵斥,方明白过来小爵爷这个‘装紧’指的是何事。
几不可见的,都涨红了脸。
谢元娘忍笑。
也就蒋才那个纨绔仗着爵爷身份,什么话都敢说。
宋南蓉是主人家,听了自然也不高兴,羞恼的脸色变了几变,隔着屏风声音不大不小的回过去,“小爵爷是不喜欢诗画,自然体会不到这其中的乐趣。”
“小爷是不懂书画的乐趣,可小爷懂女人。”蒋才笑的淫、荡,“真说起来县主虽为女主,许也不如小爷对女人了解。”
之前呵斥的声音再次响起,“小爵爷,郡王府敬你,也请小爵爷尊重一下郡王府。”
以郡王府身份说话,又是在男宾那边,定是郡王府世子了。
蒋才才不敢那些,“书呆子便是书呆子,诗画可及小爷的拳头硬?你个闺中女子懂什么?三重四德没学过?《女戒》总看过吧?和男子当众争论,要不要脸?”
与女子争吵已落了下成,偏蒋才不以此为耻,还大言不惭的骂回去。
宋南蓉面色微红,知道与这纨绔也争不出个高低来,她面上强挂着端庄大度的笑,神情落在众人眼里,笑的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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