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媚没有在一楼弹曲,而是抱着琵琶走上二楼,轻风拂过她淡绿色的裙摆,带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那是傅玉笙喜欢的栀子香。
见到柳如媚走上来,傅玉笙的额角跳了跳,突然觉得碗中的膳食也不再香,杯中的清酒也不再可口。
面前这人望向沈清川的眸子里包含深情,小脸娇红!
这是搞哪样!有必要这样赤哔哔的望着人吗?
她还在呢好不好!
傅玉笙气的低头沉默,喝着清酒掩盖心中的烦闷。
柳如媚也早已看见对面的美人,一袭鹅黄色的袄裙,长相更是明艳不可方物。
这美人白皙娇嫩,肌肤吹弹可破,就好似那上好的荔枝果肉,掐一掐能出水似的。
她的眼神单纯善良,眼中没有任何杂念,就好像是那不小心误入尘间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再看旁边心爱的沈太傅,柳如媚的眼间波光粼粼,打从有人告知她,沈太傅带了一位绝色美人前来用膳时,她就心急如焚。
“听闻太傅在此,如媚前来为大人奏曲可好?”
她浅笑轻言,本就清丽秀气,这一笑起来,就连额头上的绿色簪子都显得寡淡许多。
沈清川爱好音律,柳如媚也正是知晓这点,时不时的寻找机会在他面前弹上一曲,那人从不说话,仅仅只是垂眸倾听。
“嗯。”
沈清川点头,垂眸慢条斯理的品尝着杯中的清酒。
清脆如小溪般的琵琶声响起,舒缓如绵绵细雨,直撩人心扉。
傅玉笙侧头打量着沈清川,见他面色如往常般寡淡,身散发着浓浓的冷漠和威势,以前觉得他清冷无比,现下,傅玉笙更是坚定这点。
美人弹曲,声音婉转悠扬,而他却依然冷漠依旧。
曲罢,就见柳如媚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手,望向沈清川的眸中依然包含深情。
“太傅,如媚弹的可好?”
这也是第一次,柳如媚敢在一曲之后还和沈清川说话,往常弹完一曲,沈清川也不开口,她只能硬着头皮再弹一曲,直到沈清川用完膳,冷漠离开,也不曾开口。
沈清川没理她,而是抬眸望向似乎正回味无穷的傅玉笙,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情绪,他开口,“清欢,去年你生辰宴上弹奏的那曲子叫什么?”
这不是沈清川第一次喊傅玉笙的封号,却也是长大后第一次喊。
傅玉笙有些愕然,抬眸就瞧见那柳如媚目光警惕的看向她。
“《清欢令》。”
她淡淡开口。
只见沈清川点点头,饮一口清酒,不再说话。
脑海中回想起去年,长公主生辰宴上,那女子着一身鹅黄色宫装,端坐在宴席中央弹一张绣有梨花的瑶琴,她边弹边唱,
“长安街,岁末雪,云想衣裳,花亦想容。
灯未歇,把酒欢,一解相思,二解忧愁。”
声音清甜悦耳,每一句尾音都婉转悠扬,似用一根细细羽毛撩人心扉。
偏偏其中的相思之愁,直让人听的心中掀起波澜。
一曲罢,沈清川久久未回神。
“太傅可是喜欢那首曲儿?”
傅玉笙眉眼弯弯,巧笑倩兮。
“尚可。”
沈清川放下茶碗,面色平静。
“那今日清欢心情好,可否为太傅献上一曲?”
傅玉笙已经准备动身去借琴,却见沈清川打断了她,“不妥,在这外面抛头露面弹小曲,会引得小人谗言。”
话落,就见一旁的柳如媚瞪大眼。
傅玉笙连忙正襟危坐,点点头,也不多言。
而一旁的柳如媚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听那沈太傅开口道,“清欢,拿点碎钱赏给那歌女。”
柳如媚此刻只想喷血,和着她堂堂柳大小姐,在沈清川眼中竟是歌女?
而傅玉笙微微一顿,偷偷抬眸望去,却见那说话之人此刻正低眸品尝着美酒,似乎完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什么。
一口茶,一口酒,也不怕喝坏身子。
但她也没有真拿碎钱打赏柳如媚,她忍不住用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他。
这张看了多年的脸,还是那般好看,剑眉薄唇,俊美又优雅,难怪这京城的千金小姐都想着嫁进太傅府,除去那高贵的身份,单看这张脸,也是让人赏心悦目。
傅玉笙爱慕沈清川倒也不是因为这张脸,她本身便是闭月羞花之貌,爱慕他,一开始真的单纯只是因为小时候他经常给她好多宫外美食。
直到后来,越来越无法自拔。
沈清川似乎是察觉到她那灼热的目光,抬眸望向傅玉笙的眼中,就见那小姑娘脸色顿时羞红,似天边晚霞,美的耀眼夺目。
“时间不早了,殿下该回宫了。”
柳如媚早已羞愧难当离开,沈清川又开始喊她殿下,傅玉笙已经习惯了他那生疏的称呼,点点头,用手帕擦擦手,“走吧。”
经过东市的时候,傅玉笙看见一家生意清淡的糕点铺子,这铺子门面很大,只是听说掌厨的手艺不行,一直是门槛罗雀,十分冷落。
这家铺子有两层楼,门面倒是极其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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