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沐木只觉得头一阵眩晕,身体不听使唤地向后倾倒,后背不小心撞到卫生间,那冰冷的墙壁,是刺骨的寒,努力的把自己的表情,恢复的更自然些,也努力的把自己眼睛睁的更大一些,这样至少可以把眼泪消化掉,自己也就不会显得那么狼狈。
“没,没……什么,我可能是站久了,所以一时腿麻才撞到墙上的。”她尽量让自己站稳些。她张张嘴想要知道更多,“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吗?”
“这个……我好像想不起来了。”红衣女子故作苦恼的姿态,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厌恶,她为什么要告诉她,反正她该说的都已经传达到位了。
“……拜托!你能不能再想——”沐木还没说完,红衣女子扭着婀娜多姿身段,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只留下一抹浓郁的香水味。
哥哥……他要结婚了!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他还再怨她?
沐木抬眸注视着镜子里自己衣衫上那一滴滴血迹。恍惚间,回到半年前——
那天是周日,她坐着公交车回到家里。轻脚走进家门,在客厅环视发现母亲并没有在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步履轻快的向二楼走去,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她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把哥哥的生日礼物给准备好了。只是不知哥哥喜不喜欢。
“咦!哥哥在房间里?”沐木路过沐晨的房间,见他房门半开着并没有关上。停下脚步驻足一会儿,才推开房门,“哥哥,你在里面吗?”
沐木的耳朵动了动,她好像听到房间有女子在叫她,……是凝露姐姐的声音。
沐木皱着眉,脚步加快的向声音的来源处走去。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虚弱?还有她为什么在哥哥的房间?
沐木走到卫生间门前,敲了敲门,“是凝露姐姐吗?”陈凝露虚弱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过来,“沐木,你能进来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沐木推门而入,还没来得及问陈凝露要她帮什么忙,就看到她脚底一滑整个身子都要像后倾倒。
沐木下意识伸手想拉住她,身子才往前走一步,沐木只觉得自己脚底一滑,整个身子向她压去。
“碰”一声闷响,她们俩都摔倒在地,问题是沐木整个人都压在陈凝露的身上。紧接着陈凝露就直喊疼。
沐木见她脸色煞白,慌乱地爬起身来,想把她从地上扶起,“凝露姐姐,你……”怎么了还没说出口,沐木发现她下身流了好多血,片刻间白色地板上的血液像小溪一样弯弯曲曲地流淌着,整个卫生间都弥漫着,让沐木无法呼吸的血腥味。
沐木再傻她也知道,她自己犯了什么无法弥补的大错,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姐姐,不是……我……这就打电话……送你上医院。”沐木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连最基本的说话好像都无法连贯,“没事的会没事的,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她不知道这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这时,沐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伴随着一步步向这走来的脚步声,“凝露,阿妹回来没有?我没有接到……”她。沐晨看到卫生间的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脑袋嗡嗡嗡直叫。
沐木望着沐晨投来询问的眼神,泪珠瞬间从眼眶滑落,“哥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她声音更咽的无法在继续说下去。
“晨,你回来了。我……没事的。”陈凝露想努力地站起身来,却发现整个身子都酸软无力,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沐木呆呆的跪在那血泊中望着沐晨抱着全身是血的陈凝露,从她视线里消失。没有一丝责骂,但哥哥看她的眼神却比骂她还让沐木感觉难受。
似乎过了好久,或是就一小会儿,沐木才惊醒般醒悟过来,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追了出去。
沐晨坐在病床边,把陈凝露抱在怀里,刚失去孩子她的异常虚弱,眼下浮现让人无法忽略的青色。
“晨,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真的不想让他走……不想让他离开我……晨……你说……他还会回来吗?他会……怨我没保护好他吗?”她嘴角扯了一抹虚弱的浅笑,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已经平坦的小腹。
“……本来是想着,今天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最后到成了……惊吓,对不起……”
陈凝露的话一字一顿的落入沐木的耳朵里,像老鼠啮噬着她的骨肉,一动不动整个身子都撕扯的痛。
沐木倒是希望陈凝露歇斯底里地对着她大骂,或狠狠的打她一顿都可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对她“不闻不问”。
她只能像木桩一样,垂着头站在病床前,她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她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听到女儿出事急急忙忙赶来的陈夫人,走进病房,对着沐木白嫩的脸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沐木被扇的连连后退,才稳住脚步,低着头对着陈夫人重复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陈夫人讥笑一声,“请问沐小姐,对不起有什么用吗?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回,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吗?还是说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吗?”
面对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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