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近半个时辰,仍是毫无孙倩消息,元睿不禁慌乱起来,虽说孙倩乃江湖儿女见惯了风浪,可毕竟武功太差,在这洛阳又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意外,不仅自己痛失所爱,更是无法向死去的孙伏虎及孙泰交待。想至此处,元睿交待了身边家丁几句,转身便往洛阳的都尉府跑。
洛阳都尉乃是洛阳令胡渊的儿子胡修德,父子二人因着胡太后的关系,在洛阳城可谓权势熏天。胡渊倒也罢了,这胡修德平日里寻花问柳嚣张跋扈,十足一个纨绔子弟,元睿见了他便来气。可如今事情紧急,既便再不愿意也得求人家帮忙,谁让人家管理着整个洛阳的治安呢,找起人来比自己王府里那帮半吊子的家丁自然是强多了。
等了许久,胡修德方自后堂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缓步而出:“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长乐王殿下!这大清早的跑来我都尉府所为何事啊?”
一旁的主簿卫毕在胡修德耳旁小声提醒:“都尉大人忘了,刚才小人已与你汇报过,殿下是要请都尉大人帮忙找个人!”
胡修德猛拍脑门:“对对!瞧我这记性!”说罢朝着元睿伸出一只手掌。
元睿茫然:“什么?”
胡修德:“公文啊!没有公文本都尉如何能擅自行事!”
元睿强颜欢笑:“事情紧急,公文本王稍后自会补上,还望胡兄行个方便。”
胡修德“为难”道:“这可不合规矩啊!凡事皆有个规矩,这话可是殿下你自己说的。当日本都尉看中城西的几亩薄田,殿下亲自在太后面前说的这话,硬是逼着本都尉将地退给了那蒋老头,忘了?”
元睿强压心头怒火:“今次情况不同,胡兄若是能行个方便,本王定当终生感念!”
胡修德还待再对元睿进行一番言语羞辱,不料陈伯却于此时及时出现,远远地扯着嗓子喊道:“殿下!找到孙姑娘了!”
元睿正浑身不自在,听得此言再也懒得与他磨嘴皮,招呼也不打一个转身便走,留下胡修德半张着嘴,一脸尴尬地呆在原地。
当陈伯带着元睿见到孙倩之时,还不等元睿开口,孙倩竟一脸抱怨道:“你们这洛阳城也未免太大了吧,我没走几步便迷路了……”
元睿的满腔怒火被她这一句话说得瞬间化为一缕青烟随风而逝,又好气又好笑:“一言不发,离家出走,什么意思?我昨日的话算是白说了!”
孙倩神色渐转黯淡:“刚才我看见李姑娘的姐姐过来了,其实昨日李姑娘说的对,睿哥你是王室贵胄,而我呢,什么也不是!你与李姑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睿哥你强行与我结合,定会遭致天下人的非议的!”
元睿:“所以你便打算不辞而别?”
孙倩默然。
元睿抓住孙倩双手柔声道:“给我五日时间,五日之内,若我不能令天下人住口,那时你再走可好?”
孙倩难以置信地看着元睿:“你要如何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
元睿若有所思:“本来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可是如今,倒是有一个方法值得一试!”
午后,元睿入宫找到元曜,开门见山道:“皇兄,臣弟想请皇兄在太后面前为臣弟陈说,求她老人家出面替臣弟与孙倩姑娘赐婚!有些话臣弟自己不方便讲。”
元曜显然吃惊不小:“赐婚?你要迎娶孙姑娘为王妃?不行不行,宗族礼法在上,王妃之位又岂能授于一介庶人!若此事真能如你想得这般简单,朕又怎会让那胡碧珠做了皇后?”
元睿早料到他会这般说,也不着急:“此一时彼一时,皇兄当初纳后之时天下无事,可如今却是动乱不息。以鹰扬、鱼丽二镇为首,龙飞、鹿鸣、蛇腾三镇继后的大叛乱,已严重威胁我大魏的根本,恒州、燕州境沦陷;肆州、幽州四面楚歌;朔州、夏州、汾州等地也不时有流寇响应叛军的传闻,可说我大魏的整个北方疆土都已卷入战火之中。”
元曜面露忧色:“确是如此,形势已是千钧一发,然这些与你的婚事又有何干?”
元睿:“征北大将军胡敦前几日已与叛军开战,听闻战事并不理想吧?”
元曜微微点头:“岂止是不理想,简直是一败涂地,叛军好似知道胡敦的行军路线一般,于路口提前设伏,亏得胡敦跑得快,才未酿成大悲剧!”
元睿:“小倩的二哥,怀坞坞主孙荣,以一千江湖草莽击退七万叛军的事皇兄也听说了吧?”
元曜:“听说了!虽有些运气成分,却也不得不说此仗打得确是漂亮,想不到江湖之中竟也有如此能征善战之人!”
元睿:“这便是关键了,不知皇兄有没有想过叛军为何会势头如此之大?一是他们预谋已久,二是他们十分善于拉拢一切能够拉拢的势力,不论是朝廷命官,还是江湖中人。孙伏虎孙老英雄便是因拒绝其拉拢才惨遭暗害的,臣弟相信那个恒州别驾铁黎也定是一早便与叛军暗中勾结了。似孙荣这般征战能手,朝廷更应积极笼络,使其为我所用,不然万一哪天叛军给他开了一个足以令其心动的价码,让其对朝廷倒戈相向,届时朝廷疲于应付叛军,哪还有余暇对付他!”
元曜哂道:“你未免也说得太夸张了,区区数千草寇,能有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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