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程雪和虎哥早出晚归，伪装成那两个安保人员在基地里展开调查。而柯林则天天守在飞船的数据中心里，用神明系统到处乱逛。

有的时候柯林真想指着神明系统破口大骂，他眼睁睁地看着实验基地里的科研人员把一针药水注射到那些活人实验体身上，然后看着那些实验体痛苦地哀嚎、挣扎、死亡，却无能为力。

神明系统既救不了那些人，也分析不出那些药水的成分。

现在他终于理解虎哥当初为什么会说柯林早晚会恨神明系统了。

程雪和虎哥的收获也不大，他们伪装的那两个安保人员拥有的权限并不高，很多地方都去不了。这也难怪，那两个人是虎哥从接近矿井分支出入口的地方打晕带回来的，就等于是守边门的，权限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另外还有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他们眼前，这两个安保人员从明天起要轮休了。还好他们都是雇佣兵，在小镇上没有家属，所以短时间内不用担心有人发现他们失踪。但这就意味着程雪和虎哥从明天起就不能再伪装成这两个人了。

怎么办？再去弄死两个安保人员？还是另觅他法？这事情还得等虎哥和程雪回来再一起商量。

“滴——”的一声，减压舱的提示音响起，预示着程雪和虎哥回来了。

看到减压舱，柯林突然想起件好笑的事情，感叹了一句，“这光辉制药公司也真是寸！”

为什么这么说呢？要是换了其他组织挖条地道进入这个被灌满催眠气体的废弃矿井分支，就算有防毒面具也不可能像程雪、柯林这样大摇大摆地住在这里。

但偏偏程雪他们开进来的是一艘宇宙飞船，减压舱和供氧设备都是标配，别说区区催眠气体，就算在整个矿井里灌满水也没用。

很快，减压舱里的催眠气体被排出飞船，向内的舱门打开，程雪和虎哥回到了飞船里。

“今天怎么样？有收获吗？”柯林嬉笑着问道。

“多此一问，你又不是没看到。”程雪没好气地白了柯林一眼。

“嘿嘿”柯林有点幸灾乐祸，他整天在数据中心盯着，程雪和虎哥的行动他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这时虎哥来到边上，瞅了柯林两眼，狐疑地问道：“看你小子这副贱样，难道是有什么收获了？”

“哈哈哈哈——还是虎哥了解我啊！”柯林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说说看！”虎哥饶有兴趣地坐到了柯林的边上。

程雪表面上若无其事，但也停住了脚步，等待柯林说出他的发现。

“你们看这是之前从总部传来的实验基地内所有科研人员的详细资料。”柯林一边说一边操作光幕把十几个科研人员的照片部显示出来，然后从中挑选了几个比较年长的，再把其他隐藏。

“有啥问题？”虎哥端详了一下，什么都没看出来。

“别急！”柯林又从另一个文件夹里拖出同样数量的几张照片，“这是我今天用神明系统截取到的这几个人，你们对比一下看看！”

每个人的照片都和截图一一对比，所以很容易看出差别。

“他们变年轻了？”虎哥的话里充满了不可以思议。

“难道他们已经成功了？”程雪也在边上沉吟了一句。

没错，截图里的每一个人，都比他们的照片上年轻至少十岁，有的甚至看上去年轻了二十岁。

“太疯狂了，他们竟然在拿自己做实验。”虎哥露出了非常厌恶的表情。

这时候柯林提出了一个程雪和虎哥都没想到过的问题，“你们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他们之前的实验已经成功了，现在正在进行的是另一个实验，或者是实验的第二个阶段？”

程雪和虎哥看着柯林，齐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猜测——只是猜测！你们要不要听听看？”柯林被吓了一跳，嗫喏着问道。

“说！”程雪和虎哥再次异口同声。

“是这样的，我这两天一直在看他们拿活人做实验，每个实验体都在被注射后不久就死了。这个过程重复了n次，简直就是一场屠杀。”柯林握紧拳头忿忿地说着，双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虎哥拍了拍柯林的肩膀，他很能理解柯林此刻的心情。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柯林的语气突然180度的转变，情绪瞬间平静了下来。

程雪和虎哥对视了一眼，应该是都想问对方：“这孩子是不是疯了？”

“我发现那些科研人员唯一的目的就是在用药水杀人，他们没有调整过剂量，也没有重新对成分进行配比，只是重复地把一针针药水打进实验体，制造出一具具尸体，仅此而已。”柯林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只带有疑惑的表情，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同情和怜悯，和刚才愤怒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一切都看在程雪眼里，无论柯林做什么她都会仔细观察，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接着，柯林继续说道：“他们明知那一针下去，实验体就肯定会死，而且死法和过程都一模一样，但还坚持反复做这样的实验，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只是要杀人的话，用枪不是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