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告辞了。
九王爷笑笑,准了,顺便又命人相送,再三嘱咐下人要把礼数做周了。
下人送尚书出门之后,做了礼数才进来,进来的时候九王爷还在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看它的眼神透露着浓浓的贪念,斜勾的唇瓣在匕刃的映衬下看上去更加阴冷和难以捉摸。
下人心中微颤,不知道王爷要做什么,却又不好多问,低下头双眸微微一眨尽快的调准好得当的心态,然后抬起头堆起惯有的笑脸,点头哈腰上去回禀:“启禀王爷,奴才已把尚书大人送走。”
九王爷点点头,非常满意的仰天一笑,带着玉扳指的左手搭在下人肩膀上轻轻一拍大有肯定和赞赏的意思。
“周啊,你最好的地方就如同你的名字,做事周让本王放心。不错,不错。”
周余光看了看右肩膀上搭着的九王爷的左手,偷偷小吸了一口气,感觉这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王爷,您为何要对那尚书大人如此客气?朝中比他有能耐比他官大的大有人在,何不与别的大臣多走动走动?”
周表示不明白,如此自家的王爷不是太低三下四了吗?
九王爷笑了一眼周,忽然被他这问题问的嗤笑不已,收回手转过身哈哈大笑,直到举杯灌了一杯茶下肚才勉强止住笑声。
“周啊周,本王之前还夸你聪明,转眼就犯迷糊,难怪你呀只能是下人。朝中风云瞬息万变,随意与大臣来往那叫勾党结派容易授人以柄。何况如今父皇年事已高随时都可能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私底下有多少王爷不再密谋着什么,朝廷大臣多半观望极少数已有靠山。而这些人到底有哪些尚不知晓。毕竟各地王爷每年只有皇帝召见才能入京,到了时间还得回到封地。因着他们与朝廷官员的极少走动,想知道朝廷大臣之间的风云变幻谈何容易。而这个时候只有尚书大人主动表明了投靠之意,本王当然要牢牢抓住他。抓住他就等于是一只脚已经跨入了朝堂。”
周明白了,只是听闻九王爷这般分析之后更加感觉官场的人心险恶了,不由得又吸了口气,同时微微吐出暗中庆幸自己只是个小小奴才不用理会这些。
“王爷可还有吩咐,没有的话,奴才先行退下了。”周不敢逗留,只要停留在这里就会想起方才九王爷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举动,隐隐的有一种压迫感很不自在。
九王爷甩手示意退下,周行礼之后乖乖离开。
这之后,已然过了一天,远在官道外的马车疾驰着驶往京城,一大清早的,城门刚开马车就急匆匆进来。
士兵们还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就感觉一阵风吹过马哮声长鸣,硬生生的打散了守门士兵的困意,抬眸望去想看个究竟是哪户人家的,却已经没了踪影,只好收回脑袋继续站岗。
而马车一路狂奔到了县衙门口,小车夫下马夫先去敲门。
车里头出来一丫环,丫鬟跳下马车之后才掀开帘子搀扶着里头的主子下车。
下车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夫人,朱紫色衣衫长而齐踝不拖地,绾丝髻,仅华胜饰头三支金簪点缀,华而简单,两鬓微白,眼角皱纹微微突出但丝毫不减半分贵气。
身旁粉嫩小丫头搀扶,静等马夫叫门。马夫去了,很快衙门开,出来的是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还是那么随和的着白背心手捧西瓜脚穿黑布鞋过来。
二人见面,县令在打量夫人的同时夫人也在打量他。
县令看了看夫人的衣着发饰以及面相便能猜测出几分,夫人虽贵却颇为低调。
衣着不拖地发饰无吊坠,慈眉善目是个好相处的人,在看乘坐的马车,那马蹄上镶有官府金蹄,看来来得是官家夫人,县令一下就猜出了来者。
“来的可是鄂州知府林大人的夫人林夫人?”
夫人听到那家仆模样的县令居然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不由得一阵错愕,不过随后也微微一笑点头承认。
当即又反问对方的身份:“请问你可是这里的管家?县令大人可在?”
县令一听夫人问起自己,又错将自己认错管家,也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失态了,三下两下啃掉西瓜往外头一扔立刻请夫人进去。
这一吃相让鄂州来的小丫头想笑,林夫人微微推了推丫头示意,丫头赶紧闭上嘴巴。
县令出来请他们进去,林夫人点点头回以一笑,带着丫头跟着县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