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怪。
“大胡子……打我妈…屁股,掐我,疼。”路清明缩着脖子说。
池慕云吓了一跳,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小路,这种话不能乱说。”
路清明眼神清澈,直视着她:“真……”
有大胡子、并且和路家人关系不错的,只有宋景光。那么,路清明说的……
池慕云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她起身翻了翻自己的包,掏出一只药膏。
“来,擦擦。”
路清明很乖,仰着头露出脖子,一双大眼滴溜溜转。转来转去,视线最终停留在池慕云的手上。
骨节匀称,纤细白皙的双手。
“不用伸这么长脖子。”池慕云不禁微微一笑。小女孩慢吞吞地收回了一点下巴,眼睛却仍然不安分地瞟着池慕云。
涂上了药,路清明觉得不太舒服,总想用手去抠。她一伸手,池慕云便冷着脸看她。路清明眨眨眼,慢慢缩回手。
“碰它,会留疤的,留疤,以后就不漂亮了,知道吗?”池慕云低声跟她解释道。
看到陈思明走远了,池慕云才把电话拨了过去。
“小云?吓着你了吧?”凌素珍在电话那头叹口气,“孩子已经找到了,没事儿,是你表哥……”她顿了一下,说道,“康复中心这里说了,孩子还是要用药。”
“为什么还要用药?”池慕云语气有些急迫,“身体不是没问题吗?”
凌素珍语气有些无奈:“你别急啊,听妈说。医生说了,孩子还没成年,以后的发展不好说,除了语言矫正,还要配合吃点保健药。”
池慕云迟迟没出声。
凌素珍“喂”了一声:“小云?怎么了?”
池慕云低声说道:“妈,你费心了。”
是她提出要把路清明接进家里。她自己都还没独立,还要靠父母养。父母不差那几个钱,也并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路清明是个大活人,是人就会带来麻烦。
可让她放着不管,她又是万万做不到的。一想到那孩子受过的苦,原本平静的心湖就翻涌不止。要是她不管,以后路清明又会怎样?
凌素珍温声道:“小云,你怎么跟妈客气?我也早就想带这孩子看看。我就说嘛,这孩子一双眼睛那么机灵,怎么会是傻的?”
池慕云知道母亲是安慰她。检查结果她也看了,跟普通孩子相比,路清明智力绝对算不上高,更别提机灵了。
其实这样,池慕云已经很满足了。
“好,妈,那我先去吃饭啦。”池慕云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眼角有些酸涩。她抬起手指揉了揉眼角,调整了一下表情走进川菜馆。
吃饭的过程中她看起来毫无异常,适当的时候开句玩笑,其余时间低头吃东西。
她不说有什么事,陈思明也不好再追问,只是举止间多了一分关切。
凌素珍挂了电话,表情重又变得严肃:“文松,你搞什么?!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报警了!孩子在我这儿你有什么不放心吗?!”
凌素珍皱着眉头看着路文松。
今天她带孩子过来做检查,转头跟医生说话的功夫,路清明就不见了。凌素珍心里“咯噔”一下,忙叫上司机一起分头找,才在医院外面的绿化带里找到了。
当时路文松背着手,也不知道在问孩子什么。路清明绞着手指,连连摇头。
“你问孩子什么了?”凌素珍盯着路文松。她年轻时性子就泼辣,上了年纪之后这份泼辣含而不露,反而更加慑人。
路文松咳嗽了一声,喏喏道:“也没啥……那啥,舅妈,我上班去了啊,该迟到了。”
路文松匆匆走了。凌素珍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拉住路清明的手,温声道:“清明,你爸问你啥了?”
路清明茫然道:“……说他……他名儿……我妈……名……有没有,说……”
虽然路清明说得稀碎,凌素珍还是差不多听明白了,心底忍不住窜上来一股火儿。路文松比较怕舅妈,不敢直接问。估计是逼问了路清明,有没有跟医生说过父母名字。
和表妹结婚生下不会哭的“怪胎”,这是路文松心里的一根刺。
凌素珍暗想道:谁在乎他的名字!谁又在乎他那点可怜的面子!
商量了一上午,最终决定先系统治疗半年,正好半年后可以赶上新学年,上学也方便。凌素珍通知了池慕云一声,也好让她放心。
“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诉苦。”陈思明看着她说。
池慕云淡淡一笑:“没关系,都是些家事而已。”
“对了,”池慕云说道,“保温桶我洗好了,下班时候拿给你,今天谢谢你了。我家做饭阿姨没在,所以今天就没带早餐……明天她就从老家回来了。”
陈思明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池慕云慢慢地把一小块豆腐放进口中。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其中委婉表达“以后别再送了”的意思,陈思明应该不会听不出来。
突然主动和她拉近距离的陈思明,尽管再温柔体贴,也让她感到了不适应。
大概就是因为太过于体贴了。
陈思明微微一笑:“那就好,早餐不能落下。”
下班路上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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