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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宋昀盼清理了身上的脏污,换上干净的寝衣,又哄着她睡着,白檀才轻手轻脚地放下帘帐。

樱草一直在一边儿默不作声地看着,待确定宋昀盼睡熟了,才低声道,“你说要不要找个有道行的师傅来给姑娘看看……”

白檀心里虽也觉得宋昀盼总这么着不是办法,可闻言还是严肃道,“不许胡说……姑娘只是第一次来癸水,吓着了……”

“才不是呢1樱草不服气道,“你进来得晚没看见,姑娘方才满手是血,直说她的孩子没了——就跟中了邪似的……那样子别提多吓人了1

白檀默了默,“姑娘怕是又做噩梦了……你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以后这些话就别再提了,省得又生出些事来。”

樱草道,“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可姑娘她……”

白檀叹了口气,半晌才低声道,“且看看吧……要是再不行,就只能跟老太太说了。”

樱草点点头,小声嘀咕道,“明明前阵子都已经好了的……”又想起来,拉着白檀道,“姐姐今晚留下陪着我吧,我一个人怪害怕的……”

要是姑娘再来这么一遭,她感觉自己也要吓落葬了。

白檀就道,“横竖我也睡不着了……你去睡吧,我守着姑娘。”

这话正中樱草下怀,她生怕白檀反悔,连忙道,“那我可就回去啦……你要有什么事儿就叫我。”说罢径自就往外头去了。

白檀轻叹了口气,轻轻撩开帐子一角。

床上的宋昀盼蜷缩成一团,眉头紧紧皱着,眼底下还有一层明显的青乌,看起来稚嫩可怜得不行。

难道……真的是中邪了么?

……………………………………

宋昀盼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

许是初潮的缘故,她人虚弱得厉害,以至于连老太太都惊动了,派人过来打听了一回,待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哭笑不得,又忙叫人送了些补品过来。

苏大奶奶也特地过来看了她一趟,又叮嘱了宋昀盼好些经期时需要注意的事情,愣是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等她的精神渐渐好起来,已经是五六日之后。

宋昀盼推开窗子,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味道,香香甜甜的。

樱草捧了宋昀盼今日要穿的衣裳进来,见她只着中衣站在窗边,不由笑道,“姑娘今天起得倒早……”因这阵子宋昀盼总做噩梦,夜里时常惊醒,白天也醒得晚些。

宋昀盼听见动静,回过头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叫肚子饿给饿醒的……”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她身上,少女美好得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笑容仿佛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璀璨得叫人不敢直视。

樱草一愣。

这几天姑娘胃口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了,她们正愁得不行……樱草几乎是欢天喜地道,“姑娘饿了?!您等着,奴婢这就叫他们拿吃的来1说罢好似一阵风似的刮出去,“姑娘饿了!快去厨房拿早膳1

宋昀盼听着她底气十足的声音,也忍不住笑了。

还记得大表嫂来看她时,曾经笑着告诉她,女孩子来癸水,意味着从今往后她就是一个大人了……

她想,这次,她应该是真的长大了吧!

那些不属于她的人和事……她再也不会肖想了。

……………………………………

等九天的考试全部考完,苏家的三个少爷从考场回来,俱是面如菜色,一个个顶着大黑眼圈。

其中尤以苏珩最甚。

他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相不说,而且一到家就病倒了。

整整两天两夜,他烧得人事不知,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才醒过来。

下人连忙去给主子们报信,苏珩却神情怔怔地坐在床上。

他居然又做那个梦了。

不,或许那原本就不是一场梦——什么梦会这样未卜先知,居然连今年秋闱的考题都一字不差?!

苏珩深深吸了口气。

这次的梦,甚至比当初在书院时,更具体,更真实——

如果说上次的苏珩更像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那么这次,他则是实实在在地经历了一遍梦里的人生。

梦中的他在一次醉酒后欺负了表妹宋昀盼。

可他非但没有任何愧疚自责,甚至在众人都辱骂宋昀盼不知羞耻,故意勾、引他时,选择了沉默无视——他素来洁身自好,喜欢他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他也从跟任何人有半分逾越,若不是宋昀盼故意设计陷害,自己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丧德败行的事来?

可不管母亲如何愤怒,大错已经铸成,为了家族的名声,他终究只能娶了宋昀盼了事。

他甚至还经历了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他亲眼看着她吓得瑟瑟发抖,看着她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的惊惶与恐惧,看着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想推开他又不敢推开他的无措和委屈,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夹杂着不甘怨愤的激动与*望,记得他在彻底沉沦时,在她耳边轻轻唤的那声“意浓……”

意浓……

苏珩用力地揉了揉还有些肿胀的两鬓。

这似乎是个女人的名字……可他根本完全不知道是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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