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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好直接冲到主院去问。

蓝苏捧了个装满精巧佩饰的匣子过来请顾绮年过目,称是回京后赠予诸位堂小姐的见面礼。

是先前母亲交代下来的,说当初他们离京外放做地方官时就有不少人冷眼暗嘲,现在回去就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她虽不知过去朴素不喜铺张的母亲怎么会喜欢上了排场,但亦没有反对。

父亲是庶出,以前不得祖父重视也不讨嫡祖母喜欢,母亲成亲之初还受了家中各房不少闲气,如今长回脸,谈不上过分。

顾绮年和各房姐妹不亲,让蓝苏看着办。

闻者就又端了下去。

约莫盏茶的功夫,花铃领了个人过来。

派出去搜寻江红叶的人终于有了消息,好似是她主动现身故意让人发现的踪迹。

花铃行礼请了安,传话道:“小姐,红叶姑娘找着了。夫人说老爷送沈少爷去了,让奴婢将她带到这来,请您问话。夫人还说,小姐尽管使您的法子,把答案问出来就好,旁的不需要顾忌。”

花铃含笑慢条的说完,望了眼拘谨垂手立在旁边的江红叶,别有深意的添道:“左右咱们老爷是知府大人,就算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小姐也不用着急。红叶姑娘来自乡下,夫人说就算您失了分寸,她也能有法子制住。”

顾绮年就笑了出来,母亲这是来考量自己呢?

其实,她亦学了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不过往日温和惯了,且亦没机会,就从来不曾使过。

有时候下人不安分,通常都是温和待之,不是什么原则性的过错,大都是饶恕他们的。而想逼问些什么时,亦总是用话循循善诱,旁敲侧击着问出想要的答案。

母亲就说她办事没效率,婆婆妈妈的。

顾绮年就沉默,她不太喜欢用暴力威吓的手段。

但现在,娘让花铃带这话,摆明了是想看自己的“出息”。

她就又笑了笑。

江红叶见了,直觉得这夏日的天突然阴沉了下来,身犯冷。

这是要做什么?

刚刚花铃口中的顾夫人传话,又是个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无权无势,就算轻易打杀了也没关系吗?

心底就浮现出了惊怕,浑身直抖。

这确实是知府大人做主的地盘。就算自己真有个三长两短,顾大人总不可能真办了他的掌上明珠吧?

而且就算是办了,自己也早就没有了好下场。

她觉得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忍着哆嗦脱口就道:“顾小姐,我不是你们府里的下人,你、你不能动用私行的。”

顾绮年再笑,笑得意味不明,笑得高深莫测。

两根如玉纤细的葱指沿着手边的描红腊梅瓷盏打转,不时又敲打起桌面。

她屋里的圆桌用的是上好的木材,敲上去声声清脆响亮,又因她不疾不徐的节奏,听在耳中倒有几分乐章的意味。

江红叶却觉得每下都似击在她的心上,而下一瞬就要瓦解崩裂。

顾绮年没有看她,亦不答话,反朝花铃点头,“你回去告诉母亲,我知道该怎么做。”

花铃就福身退了出去。

吩咐人送了壶热水来,顾绮年翻过茶几里的杯子,让银娟上前斟满。

江红叶的双手不由就蜷缩起来,她村子里有好几个幼年姐妹都被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的。

听说,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最喜欢让下人用手心托住茶杯,然后慢慢的往里面注入热水。而受罚的人若是因为烫手而没有拿稳,热水就直接浇到她们手背上。

都是滚烫冒烟的开水,浇下去可得烫掉两层皮。

女子若是手上留了疤,也等于破了相,将来基本就没啥好指望的。

江红叶看着那缓缓注入茶杯里还冒着热气的水,诧异的再次望向顾绮年,似着急似乞求的强调道:“顾小姐,我不是你们府上的婢女,你不能这样待我的。”

她没有想到,以往那个温柔似水的端庄大小姐,会这样对自己。

顾绮年依旧轻润柔雅,眼眸含笑的望着她,声音是再温柔不过:“我知道你不是,这点倒还不用提醒。”继而,示意银娟将茶杯递向她,接着再道:“江姑娘不要紧张,过门是客,我请你吃茶而已。”

江红叶的视线就落在银娟如常的神色上,对方的两指正捏着杯壁,不由奇道:不烫?

“江姑娘,请。”银娟出声。

她就战战兢兢的接到了手里,发觉手指丝毫感觉不到温烫,看了看顾绮年又望向眼前的银娟,有些难以理解。

“你既然出现了,想必也明白我们找你所为何事。红叶姑娘,你表姐如今已经疯癫,那晚屋里发生的具体事情想来你最清楚,我有几件东西要向你打听个下落,你且先吃了这杯茶再细说。”

顾绮年心知,这江红叶狡猾得很,前几日都没个踪影必然就是躲了起来,今儿主动出现哪可能轻易说出真相?

母亲曾言,面对有些人时,气场就不能先输。

江红叶不知云雾,半疑半惑的将茶杯送到唇边。

然而刚张口沾上湿意嘴就被烫得发麻,她下意识的就将手里的茶杯砸了出去,明明还是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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