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雀白了一眼张景浩,然后拿起床边上挂着的已经洗干净的毛巾,折好塞进张景浩嘴里,很是心疼道:“都伤成这样你还有这玩心!”
手中的匕首轻轻划过张景浩的后背,一块块被冥炎蚕食剩下的腐肉被幽雀小心翼翼地割下,放在手边的鱼洗之中。张景浩紧紧咬着嘴里的毛巾,双目紧闭,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身上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湿,一双手死死抓着被褥。
疼!深入骨髓的疼!
幽雀都不敢去看张景浩一眼,直到腐肉部割完,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分出神来埋怨张景浩,“现在知道疼了?”
“嘿嘿,你和暮炎怎么都跑回来了?”张景浩憨憨笑了笑,哪里还有半点冥神的威严模样。其实他并不像薄幽说的那般没有释放过一次神姿,相反他曾多次试图释放神姿,只是每一次都逃不过被冥炎反噬的后果。然后每一次都是幽雀帮他割掉背上的腐肉再给他上药,所以他对幽雀可摆不出什么冥神的架子。甚至很多时候张景浩都感觉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幽雀与他相依为命。
“我们不回来,难不成任由你胡闹?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释放神姿必然会遭到冥炎反噬,还要强行释放神姿做什么?你手里没有血玉令吗?你一声传唤我和暮炎会不理你还是怎么?”
幽雀充满怨气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趴着的张景浩却是没能看见,幽雀的眼眶有些红了。
虽然没看见,但张景浩知道幽雀还在为他的伤势感到自责,所以他故意嬉笑着说道:“你们不是都在有事嘛。再说了,以前那些老东西来烦我都是你跟暮炎挡着,我也不能一直躲在你们身后啊,干干脆脆拼一把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你是没看到,你家主人刚刚可威风了。”
幽雀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认真,“我想要变强是为了主人您,如果您受到伤害的时候我不能在您身边,我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行啦,我又不是三四岁小孩子,我有分寸的!”
“你这还叫有分寸?!”幽雀身子颤了颤,目光落在了满是血水的鱼洗中,心里莫名的堵。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幽雀不动声色地抹掉眼角的泪水,走到门前推开房门。门外的暮炎抬头便看到了幽雀红红的眼眶,本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了声,“冥神怎么样了?”
“刚处理完伤口,正准备上药呢,你来做什么?”
“那两位已经安顿下来了,他们让我把这个交给冥神,说是对冥神的伤有好处。”暮炎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罐递给幽雀。
幽雀忧心忡忡地打量着已经接到手中的瓷罐,低声问道:“那两位还没表明身份吗?”
暮炎摇头,“我询问了几次,他们只说是冥神故交,其他什么都没说,看样子是要见到冥神才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行吧,冥界这段时间要交给你了,主人身上的伤不轻,在这关头千万不能整出什么事儿来。”
“有我在冥界守着,放心吧!”暮炎转身刚要走,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薄幽派出去回收血玉令的人已经被魂侍拦截,劳烦转告冥神,让他不用太过担心。”
“我知道了。”
待暮炎走远后,幽雀轻轻关上房门,至于那刚刚接过来的瓷瓶被她随意地放在桌子上,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她可不敢给她的主人用。
反倒是张景浩的视线被那盏小瓷罐吸引住,“幽雀,你跟暮炎口中的那两位是什么人?”
幽雀与暮炎的对话都落在了张景浩的耳朵里,对于他们口中的“那两位”,幽雀到现在只字未提,很明显是想瞒着他。
幽雀的确不想告诉张景浩,她不想张景浩在这时候还要去费心费神,可是现在张景浩都提起来了,她也不能骗他。所以她只好坦白,“今天一个手拿拂尘的老者找上我,说冥界有人要对你不利,我想回来可是临江仙不让。那位老者似乎是临江仙的旧识,他与临江仙说了几句,临江仙才放我回来,他也跟我一起来了冥界。”
顿了顿后幽雀继续说道:“我在山脚下遇到暮炎,才知道同样有一位老者去雪峰山通知了暮炎,老者身上穿着绣着游龙的锦衣。他们二人说要见主人您,我和暮炎都怕他们心怀不轨,可毕竟是他们透露有人要害主人的消息,我们也不好直接赶走他们,只好先让他们安顿下来。”
纹着游龙的锦衣?
纹着游龙图案的瓷罐?
“你去看看你去看看那瓷罐上一共是不是八条游龙,而且呈七龙逐一的模样。”张景浩脸色微变,好像在哪儿看过这样的龙纹。
幽雀仔细一看,果真如此,“主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书桌上有本古魂留下来的随笔,上面记录着这道龙纹。好像是叫什么什么八荒,你去看看,我给忘了。”
幽雀连忙走到书桌旁找到那本随笔,没翻几页就找到与瓷罐上一模一样的龙纹,“龙纹驭龙八荒,主人,在龙神族内也只有荒龙八帝的随身之物可以纹上这道龙纹。”
荒龙八帝?他们为什么会来冥界?莫非......
突然间慌张起来的张景浩艰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急声道:“幽雀,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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