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怎么了?”胭脂没有再加公子二字。
蓝夏看着玉琪消失的方向,很失落,苦笑着,“没事,走。”
蓝夏到了第八重宫殿,看着远处的山峦起伏,感觉微微发寒,“高处不胜寒,原来如此。”
“是,天山是南海国最高的山峰,常年积雪,不过无双公子若怕冷,子墨这就给您多贴一些炭火。”一个俊朗的白衣男子,那么潇洒,从容,彬彬有礼,蓝夏没有见过他。
“我还以为天山弟子个个都像雨宁那样毛躁,原来还有例外。”蓝夏摇摇头,回头看着那男子,清瘦,俊美,如天边的明月。
“无双公子说笑了,师父说三师姐不适合来招待您,便让子墨来。子墨也很赏识您的胆识和才华。”子墨非常谦虚。
“和你这样的人说话,心里才能平静。看来你老头慧眼识人。”蓝夏淡淡微笑,才好好打量房间,布置得很雅致,有种清心寡欲的风格。蓝夏看到墙上的字画,苍劲有力,那是岁月磨合出来的字迹。
“那是大师兄的作品,他走之前写的。”子墨看到蓝夏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副只写一个‘静’字。
“笔锋苍劲有力,世间少有,不过他写这个字的时候,怕是心中波涛汹涌,看这笔,收笔太过用力,怕心无法平静。”蓝夏说着目光一道了另一个字上。
“无双公子果然明察秋毫,那是大师兄收到皇上的诏书,召他回京,京中动荡不安。”子墨看着蓝夏的目光落在那个“忍”字,“这是二师兄写的。”
“字如其人,也是他的心境,小不忍则乱大谋。”蓝夏慢慢走过去,看着花鸟画,山水画等。没有在点评,目光淡淡扫过,看到一把古筝,缓缓走过去,轻抚琴弦。优雅哀伤,蓝夏微微蹙眉,整个人被浓浓的哀伤笼罩,化不开,越来越浓,整个人那么迷茫。
子墨看着眼神这个自己崇拜得像神一样的人,居然如此哀伤,迷茫,只是默默站在原地,没有出声,琴声越来越哀伤,带着疑惑,带着不解,带着怨天尤人,还有不服输。突然琴声变成浓浓的杀气,血腥,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高亢,突然一转,那是一片死寂,绝望,之后又转回哀伤,迷茫,似乎不知何去何从,漂浮不定。终于停止,蓝夏默默看着古筝,迷茫的目光。
“师父。”子墨才发现天山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进来。
“小娃子,有什么疑惑让你如此烦忧?”天山老人走到身边坐下,淡淡开口。
“一个活着的理由。”蓝夏如玉般美丽纤细的手,在琴弦上,偶尔拨起一个音符。
“那是什么让你活了这么多年?”老人拿起茶壶,慢慢倒水。
“以前我可以看到明天,如今我看不到。我不知道何去何从。”蓝夏波动了一个低沉的琴声。
“有人活着,是为了荣华富贵。有人是为了高官厚禄,有人是为了权力地位,有人是为了名誉,有人是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康,世间百态,每个人活着,都有他活着的意义。”天山老人苍老的声音有些无奈,身子往后微微依靠。
“这些无非是虚名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后还不是三尺黄土陪自己长埋地下?”蓝夏冷笑。
“若世人都如你这般想,就不会有人为了争名夺利丧命,天下就太平了。”老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生活就是这样,常常误入两个错误,一,看别人生活,二,生活给别人看。”蓝夏冷笑,“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生活给自己看的。”
“小娃子果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天山老人立马坐直,看着蓝夏坐无坐相,却十分潇洒,半睡半躺,瘫坐在地上,指尖偶尔划过一个音符。
“你就不怕我说多了,你也和我一样,没有活着的念想吗?”蓝夏目光还是落在那琴弦上。
“老夫有太多牵挂,怕不会如你这小娃子的愿。”老人轻笑。
“以前我又何尝不是?牵挂太多。当一夜之间,这些牵挂都离我而去。我才发现我只剩下恶魔一人,我已经进入生活的误点,生活给他看,他又何尝不是?可是我却活得很痛苦,心很累,很迷茫。死亡对我而言,反而是解脱。可是阎王爷总是不肯收我。”蓝夏苦笑,无所谓地继续拨动琴弦。
“小娃子,你关闭了心门,自然找不到生活的目标。”老人轻叹。
“若你一夜之间失去你的天山派,你所有的弟子个个惨死在你面前,你深爱的雪莲花也枯萎,你就明白我此刻的心静了。”蓝夏手指漫不经心动着,悲哀的曲子,渲染着房间每一个角落。
“你比我幸运,你在乎的东西都在,而我在乎的,都不在了。我为何还要再让其他人进入我心里,再次经历失去的痛苦?”蓝夏微微扭头,看了看老人。
“你只看到你失去的,却看不到你拥有的。你只记得你失去他们的痛苦,却忘记了他们曾给你带来的快乐。”老人目光温和,看着蓝夏。
蓝夏的手突然一停,把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一只手撑在地上,拿一杯茶,抿了抿。“老头,你真像我爷爷。”
老人一怔,大笑起来,“子墨,今日可有收获?”
“回师父,今日突然收获颇多,感谢无双公子和师父。”子墨微微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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