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轩了然,低头望着掌心里的肉包,鼻尖轻闻着大肉包,舌尖轻舔着里面的肉沫,如同舔着稀释珍宝。
好吃,真好吃!
火房里的刘桂花舍不得吃,她把肉包放在碗柜里藏好。
——
门口处,张汉雄用绳子把牛绑在旁边的大树上,又将楚大汉背进屋,放到床上躺好。
楚大汉仰躺在刚刚铺好的床上,干瘦如柴的手紧握着张汉雄的手不放,眼眶泛红,喉咙哽咽,“汉雄!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打鼓了,孩子们也跟着遭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短短一天里,他经历太多人情冷暖。
张汉雄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对孩子们好,他怎能视若罔闻?
可他一把年纪,黄土埋了半截子的人。
这天大的人情,怎么还得了?
苏晚晴猜出了楚大汉心底的想法,笑着走过去,帮他掖好被子安慰道,“爸,您放心养好身子。雄叔的情义,晚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
以后她一定报答张汉雄今日相帮之情!
楚大汉缓缓松开张汉雄的手,神情凝重望着苏晚晴,郑重嘱咐道,“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记得告诉昊天,要他记住雄叔的情义!”
苏晚晴微微一笑,“好的。”
什么昊天?
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在原主记忆里,他的样子模糊不堪!
张汉雄爽朗笑着起身,“大汉哥,都是一个村的人,能帮就帮,别这么客气!晚晴现在也变好了,你不用担心其它,只要好好养身体就行了。”
楚大汉重重点头。
——
张汉雄前脚刚走,门口处紧跟着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妈,你说,谁打你啦?”一阵宏亮粗壮的声音传过来,就像是一个炸—雷落在众人头上。
郭凤莲声音底气十足,一点儿也不像挨了打落荒而逃的人,“儿子,苏晚晴打我,刘桂花那个老—贱—人也打我,就连楚文轩那个小畜生也欺负我!”
楚立安抄着手,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走,去找他们算账!”
凡事有大哥这个爆叉出头,他怕个球?
刘桂花听到声音,吓得身子一颤,手里装满热水的铁脸盆扑通掉落在地,她脸色泛白,声音颤抖,“松柏来了!那个暴脾气来了,怎么办?”
她顾不上捡地上的铁脸盆,慌乱地将楚文轩和苏晚晴从后门推出去,“你们快去村长家躲一下,千万别让松柏看到!”
楚松柏,三十岁,郭凤莲的大儿子,脾气暴躁,经常在村里耀武扬威,前段时间打伤了人,被公—安抓进牢房关了一段时间,刚刚才放出来。
楚佳人红着眼眶,抡着锄头敲得地面邦邦响,恨恨说道,“嫂子,文轩,你们快走吧!”
她眼里的恨意不是针对苏晚晴,而是针对郭凤莲一家。
楚文轩软软的手臂紧紧抱着刘桂花,“奶奶,我们一起走。”
刘桂花挣开楚文轩的手,浑浊的眼睛夹杂着决裂,“我……我要守着你爷爷,我们一把老骨头了,大不了和他拼命!”
她近乎骷髅的身体里,一瞬间,仿佛散发出无尽的能量。
就算死,也要拉楚松柏下地狱!
苏晚晴抱紧楚文轩,眼底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沉声望向楚佳人交代道,“你去喊海平叔,我先拦着他们。”
有村长在,楚松柏不敢太放肆!
楚佳人眼前一亮,连忙放下锄头,一溜烟钻出后门,“好!”
——
楚佳人刚离开,苏晚晴便看到楚松柏穿着大头皮鞋蹬蹬蹬地走进来,五大三粗的模样,粗声粗气嚷道,“苏晚晴,你是不是欺负我妈?”
在牢里待了大半年,没以前那么鲁莽了!
竟然还知道先问她,放在以前一言不合就动手!
后面跟着一拐一拐的郭凤莲,还有一进门眼珠子到处转悠的楚立安。
苏晚晴面色淡然,将楚文轩交给刘桂花,走了出去,“我爸在床上养伤,有什么事出去说!”
楚松柏冷哼一声,胸膛拍得砰砰作响,跟了出去,“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来到旁边的空地,苏晚晴非常淡定地看着楚松柏,一字一顿说道,“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堂哥,但你和你母亲做的事,让我难以叫出口!楚松柏,你妈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吧!”
“以前我就不说了,就像今天,我爸被蛇咬了,我在山里打了些野味卖了点钱当医药费,你妈倒好,直接跑到卫生院门口堵我,问我要钱!”
“你知道她问我要钱的理由是什么吗!说你爸身体不好,要钱买药,还让我别管我爸!”
“你家又不是死绝了,她凭什么问我要钱!”
最后一句,苏晚晴的语气变得冷厉起来,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郭凤莲听到最后一句,气得胸腔起伏不平,连名带姓喊,“苏—晚—晴,你诅咒我儿子!”
楚松柏也猩红着眼睛,磨牙,“苏晚晴,你很好,真的很好!”
妈的!
这个女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吗!
以前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
而现在,不但敢和他对视,还敢当着他的面骂人!
当隐形人的楚立安听到这话,也气得不行,“苏晚晴,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苏晚晴冷冷看着他们,讽刺道,“难道不是吗!如果她有儿子,有儿媳,为什么不问他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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